玉竹心裡覺得,倒不如跟在林婉兒身邊,不僅能更好的照顧林婉兒,也能學到一些東西充實自己。
林婉兒放下醫書揉了揉眉心,接過玉竹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隨後問道:“我讓你送給朱大夫他們的東西送過去了嗎?”
“已經送過去了,他們也一直在忙碌。”玉竹點點頭,趙爍把病人搶過去以後,大夫們非但沒有清閒下來,反而比之前更加忙碌了,就像是在準備什麼特別大的東西一樣。
“嗯,你也休息休息吧。”林婉兒放下茶杯感覺輕鬆了些,她在參茶里加入了一些稀釋過的靈泉水,讓幾位忙碌了好幾天的大夫飲用,為了找到改良藥方的引子,他們把周邊城鎮的醫書都找來了。
林婉兒不打算在這個時候使用靈泉水,因為瘟疫不是一次性的,每一次大規模戰爭,洪水或者饑荒都有可能造成這一種疾病,她想留一個不用靈泉水的藥方。
在一群人徹夜不眠的翻看古籍,醫書還有各種冷門的遊記之後,終於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了一種名叫燈芯絨草的藥材可以成為藥引。
根據書上的描述,他們很幸運的在寺廟後面的一顆大榕樹上找到了這一種藥材,沒錯,燈芯絨草就是寄生在樹上的,長得跟蒲公英有些相似,但是頂端的花束卻很堅韌,曬乾以後跟幹茶葉很像。
朱奎他們在查到資料後第一時間就去採摘回來曬乾,準備試用,林婉兒也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終於是找到解決辦法了,否側她還得把靈泉水拿出來單獨分析成份,找到能代替的藥材。
正打算去休息一下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喧鬧,林婉兒疑惑的向外看去,只見百姓們齊刷刷的圍在府衙門口,義憤填膺的說著什麼,外頭看守的官差和玉竹卻把人攔在了外面,她猶豫了一下,慢慢湊近了一些,倒是沒打算出去。
外面的百姓是之前信了趙爍的話,自願跟著他去治療的那些,因為交不起錢,所以他們在趙爍那裡拿不到藥,身體的疾病也一直沒有治好,神情變得焦慮,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才想起過來找林婉兒。
玉竹想著自家姑娘和那些大夫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便打不算讓這些人進去打擾,是他們自己不原因相信郡主的,現在出事了到底想起他們了。
“你們想幹什麼?”玉竹和幾個官差堅定的把人攔在外面,絕對不許他們踏入府衙半步。
“求求郡主救救我們吧。”為首的男人臉色很是憔悴,之前好不容易恢復的精神在這兩天又被消磨的差不多了:“郡主,我們實在是付不起藥錢了,求求你了,棒棒我們吧。”
玉竹在前面皺眉,看著這一群人激動的樣子,眼裡劃過一絲厭惡:“你們不是去找那趙大夫治病了嗎?我們郡主說過了,這件事就交給趙大夫處理,我們不會插手的,你們還是回去吧。”
“不行,她不是郡主嗎?為什麼不救我們?難道她就要這樣看著我們去死嗎?”另外一個女人喊得非常大聲,目的就是想把林婉兒引出來。
“是你們自己不讓郡主醫治的,現在又過來這裡說什麼!”玉竹看著他們蠻橫無理的樣子就覺得不喜,當初在趙爍拿出藥方的時候林婉兒就明確的說過了。
如果信他,那就過去接受他的治療,他們不會插手趙爍的病人,現在又跑過來求助是什麼意思?嫌自己的臉不夠大嗎?
“不是的。”男人搖了搖頭:“趙大夫那邊沒錢買藥了,我們也交不起錢,是郡主的話,就一定能解決這個問題的吧!所以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在這樣下去,我們要臉飯都吃不起了。”
玉竹聽了以後沉默了意思,眯著眼睛思考他的話,之後反應過來,這意思不就是要郡主為他們花錢給那個騙子嗎?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事,他們怎麼不去做夢,玉竹氣的臉都紅了,直接回懟道:“我們郡主說了,不會再管這件事,有問題找你們的趙大夫自己解決,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給你們白嫖,想都別想。”
真的就想不明白這些人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哪怕有一點理智都應該知道趙爍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騙子,現在都已經把主意打到那些難民身上了,發災難財,也不怕以後造報應。
“你們不是說一定會治好我們的嗎,憑什麼在這個時候就不管我們了,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們的錯,這是你們應該補償給大家的。”剛剛說話的大嬸繼續強詞奪理:“郡主呢,為什麼不出來,是覺得沒臉見我們嗎?”
話音未落,玉竹就已經差點沒忍住要打人了,良好的教養到底還是讓她保持了理智,她憤憤的走到女人面前,眼裡劃過一絲寒光:“大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我們第一次去寺廟的時候,你說家裡還有好幾個孩子要養,所以郡主還格外給了你一些銀子吧?你就是這樣報答你的恩人的嗎,我現在都懷疑,你口中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多。”
說起林婉兒對大家的幫助,人群沉默了片刻,一些人的臉上都帶上了幾分尷尬,因為他們都是被林婉兒救助過的人,現在說起也覺得有幾分羞愧。
“那些錢也不是我們想要的,現在我們沒藥了,說不定明天就會死,你們難道就真的見死不救嗎?”人群中忽然響起這樣一個聲音,把大家的思緒又拉了回來,百姓們回過神來,知道今天是過來做什麼的,瞬間把林婉兒的事拋到腦後,繼續開始要債。
“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玉竹氣的緊緊的握著拳頭:“我們郡主和幾位大夫整日休息不好就是為了研究治癒的藥方!天天跑到寺廟病區去詢問病情!你們看不見他們的辛苦就算了,別人坐收漁翁之利隨口說得幾句話就能把你們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