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相吧,那可真的太難堪了,總不能說為了觀賞蕭莫潯的容貌順便跟自己爹爹比較一下而來吧?
說自己的身份吧,又太掉面子,以後自己還不被笑掉大牙?
不說吧,估計是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了,居然還被當作了刺客,真是太難了!
蕭莫潯看到若雪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模樣,好看的眉毛一挑:“想說什麼?”
若雪剜了蕭莫潯一眼,氣呼呼的樣子,雙頰也羞得紅彤彤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蕭莫潯眼眸暗了暗,輕輕蹙眉,看著面前這小姑娘氣鼓鼓的樣子突然覺得挺好笑。
“你才是白痴!要……要不是我靈力被封,我一定要你們好看!”
若雪憋了半天,被蕭莫潯冰冷的眼神嚇得一哆嗦,眼淚都快出來了,從小到大,誰這樣對過她啊!
“放肆!煜王殿下在此,老實交代,鬼鬼祟祟的到底在做什麼?”侍衛怒斥道,一把雪白的劍已經出鞘。
一個白色的玉隨著若雪的掙扎晃動著,蕭莫潯的目光收縮了一下。
若雪心中把羽落狠狠數落了一番,同時又可憐巴巴地期待羽落趕緊帶人來救她,心中一橫,豁出去了!暴露身份就暴露身份吧!
“我是……”
“殿下!使不得啊!使不得!”一道慌亂的聲音打斷了若雪的話,侍衛也及時停住了手。
一個衣冠華服的中年人急匆匆地走進來,給蕭莫潯施禮。
“小師妹!你沒事兒吧?”羽落緊隨其後,看到若雪額頭上的血跡,灰頭土臉一身的傷,嚇了一跳,趕緊拍開周圍押著若雪的人把若雪扶起來,同時怒火中燒。
周圍的侍衛立即拔出佩刀,緊張地對著羽落和若雪。
小師妹在天元門都是大家心尖尖上的寶貝,何時受過這種屈辱?羽落看見若雪眼中的淚花,饒是溫柔的她也不禁發怒了。
“煜王這是什麼意思?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抓人?您可知道您抓的是誰?”羽落身上的氣場也全開,整個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管她是誰,擅闖殿下的房間就該想到後果,若是誰都能隨便進出殿下的房間,置殿下的身份何在?置皇家威嚴何在?”侍衛長毫不客氣地道。
“殿下息怒,這位是天元門的小師妹若雪,這邊這位是朗月長老的大弟子羽落,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可別傷了和氣。”
城主擦擦額頭上的汗,一邊是南帝最喜愛的皇子,一邊是天元門的小師妹,這個小祖宗要是在城主府裡出了什麼事兒,天元門非宰了自己不可。
“誤會?小師妹不過是聽說煜王殿下貌美之名,慕名而來,煜王將小師妹打成這副模樣,這算怎麼回事兒?難道堂堂皇子連看一眼也要懲處人?”羽落沒好氣地說,聲音不禁提高了一些。
周圍的人都是一愣。
聽羽落說完,若雪徹底覺得自己沒臉了,面具下的小臉發燙,雙手捂住了臉,立馬跑了出去。
羽落一臉迷惑,兇巴巴地瞪了蕭莫潯一眼,趕緊追上去,帶著若雪迴天元門包紮傷口,要是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
蕭莫潯淡漠的俊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自然的抽搐,在城主無奈的苦笑中回了屋,只是心中多了一些波瀾。
紫竹院裡,羽落好笑地看著上了藥就捂著被子不見人的姑娘,在床上縮成一團。
“小師妹,你這樣會憋壞的,額頭上剛上了藥,別捂著了。”羽落坐在床邊把被子扒拉下來,露出若雪的腦袋。
若雪小巧的鼻子紅紅的,隔著面具也是一臉委屈,額頭上綁著繃帶,青絲混亂,一臉生無可戀。
完了完了,沒臉見人了,太太太尷尬了……
昨晚回來的時候,要不是朗月長老死死地攔著,幾位師兄差點就衝下山去找蕭莫潯討說法了,這一下,蕭莫潯已經把內門外門的弟子差不多得罪完了。
太清真人得知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老頭子趕到紫竹院,就看到只露出一個腦袋,頂著黑眼圈,腦袋上還綁著繃帶的若雪縮在床角,羽落在旁邊照顧著。
“雪丫頭,你……沒事吧?”太清真人有點心虛,關切地上前,羽落笑了笑,先離開了。
“臭老頭!壞老頭!幹嘛封我靈力!現在人家沒臉見人了!嗚嗚嗚……”若雪氣鼓鼓地拉上被子,氣憤得一口一個“老頭”地叫。
太清真人尷尬地摸摸自己長長的白鬍子,溫和地說:“讓師尊看看,把面具給你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