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邵正平衝到醫院問警衛。
“他說有事關人命的大事,叫我把這個交給你就走了。”警衛遞給他一張紙條。
“連個病人都看不住!”邵正平看著懸在空中的輸液針氣不打一處來,查了一晚上,也沒一個電話,還以為楊祈沒醒,早上一來人竟然跑了。
他還有一堆問題要問楊祈。當時手機那邊的聲音突然不妙,他立刻定位手機趕過去的時候,楊祈已經不省人事了,周圍什麼人也沒有。
邵正平慍怒地揮手示意警衛回警局,展開手中的紙條:“徐飛沒走,別去找徐帆。”
沒走?邵正平看的一頭霧水,徐飛已經死了,沒走的意思,難道,是變成了楊祈所謂的鬼?
他凝視著紙條,不敢確認自己荒唐的想法。
“哥?你怎麼來了?”邵棠整理著護士帽,昨晚不是她值班,所以並不知道楊祈的事。
邵正平轉頭見是邵棠:“小棠啊,之前那個楊祈,你對他了解多少?”
“啊?”
“那個入殮師,和我手頭的還幾個案子,多少都有關聯,但又不是嫌疑人。就是那個跟你搭訕的那個。”邵正平壓低聲音說道。
邵棠一聽和哥哥的案子有關,醫院的人還沒多起來,她還是拉著邵正平往休息室說話。
“販毒,槍殺,每一個都是大案子,我還沒報給組裡。楊祈最近的幾個案子都沒有直接關係,他給出的線索我也只能邊證實邊用。”
邵正平感到頭大,他所在的刑偵部門是屬於重案組的,不上報私自調查是會被處分的,但楊祈的說辭實在是難以讓人難以置信。不提楊祈,報上去很可能沒有頭緒。但把楊祈扯進來,他本身就是個謎團。
“他之前給過我一張名片,倒沒什麼異樣,至於楊祈這個人,好像還挺執著的。”邵棠從口袋裡拿出那張名片遞給邵正平,不禁想起之前楊祈手忙腳亂的樣子,每次見到她身上都帶傷,原來和案件有關。
邵正平接過名片,有些驚訝的想:這小子也太憨了吧,直接把入殮師啊,殯儀館啊之類的印在了上面,也不怕嚇跑了他妹妹。名片上的內容直截了當,但排版又有點奇怪,中間空了一大片。
“我知道的,差不多也就這些了。我先去忙了啊哥。”同事打電話過來了,邵棠向哥哥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邵正平盯著手裡的名片“嗯”一聲。
“什麼辦法?”兩手怪物眼神空洞地看著楊祈。
楊祈沒看他,看著面前這棵高大,散發著黃白色光的迷轂樹,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感情:“判官,現在這種情況,只有他能永遠帶走你們。”
所有人聽了明顯一愣,繼而沉默。
“可是判官不是隻毀掉擾亂陽間的鬼嗎?”宋曉而提出疑問。
“他們,剛才擾亂了身為陽間人的我們。”楊祈轉過身子,向宋曉洱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江闕倒對這兩個企圖毀掉迷轂樹的怪物有些不忍,轉頭問楊祈:“沒有別的辦法了麼?難道這棵樹只能修補魂魄,不能把之前的還給他們嗎?”
“沒可能的,他們現在只有兩種選擇,要麼繼續在往生街待下去,要麼去找判官自行了斷。”楊祈一開始送走魂魄時,見不得一點這種事,到現在,他已經能夠冷靜地在這種無法逆轉的情況下,把選擇擺在對方面前。
“喲,這麼熱鬧啊,楊老弟你這是在幹嘛呢,怎麼還把生意讓給我做呀?”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判官端著胳膊一邊抽水煙,一邊悠哉悠哉地站在楊祈身後調侃道。
“你這是從哪冒出來的?”
“我可沒跟著你們啊,這不是麻姑叫我找死神拿一下名冊,最近漏掉了不少亡者,我工資都快被扣光啦……”判官愁眉苦臉地說,看了一眼兩手怪和麵具女人疑惑道:“這兩位,也是跟你們來找迷轂樹的?怎麼身上一股戾氣,我差點當厲鬼收了呢。”
“噢,他們兩位情況比較複雜,似乎已經沒有魂魄了,投不了胎。”楊祈頓了頓,安慰似的對判官說:“你看看怎麼辦,還有可能投胎嗎?”
判官歪了歪頭,一下子湊到兩人面前,又看又聞的:“誒?”又疑惑地低頭翻手裡的名冊。
“不對啊,這兩位分明應該已經消失了,魂魄都沒了,軀殼怎麼還沒爛掉。”判官驚訝地退回楊祈邊上,“老弟,他倆不是神之類的吧?不然我這怎麼什麼也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