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紙,狼眼手電,消炎藥和紗布,楊祈一樣樣往包裡數,幸好沒有冒然往谷村跑,而且有了麻姑給的鎖鏈,每個人都多少都安心一點。
三百往他包裡丟了幾包泡麵,楊祈想了想,是有必要帶點吃的,以備不時之須,但他換成了壓縮餅乾。
東西不多,楊祈背一個包就夠了。三百買了汽車票,三人搖頭晃腦地睡了一覺就到了。
村子比他們想象的大很多,而且周圍一片荒蕪,谷村與城市被荒蕪隔開,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三人下了車,村裡人見他們打扮一看就是城裡來的,紛紛看著他們竊竊私語。
楊祈一行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簡陋的旅店,結果賊眉鼠眼的老闆估計看他們不是本地人,開口就是八百一晚。
“我們這兒啊可都是這個價,您去附近問問,哪家比我這便宜的。”那老闆壓根不怕他們扭頭就走,一臉氣定神閒,吃定他們的表情。
楊祈哪裡經得住他這麼囂張,氣的差點衝上去給了那老闆一拳。
“你怎麼不去搶啊?!”三百一邊攔住楊祈,一邊瞪著那老頭,鼻樑上架著的眼鏡被汗溼的直往下滑。
“喲——, 老爺子幹嘛呢?弄的吹鬍子瞪眼的。”在一樓坐著吃酒的一個男人走了過來,看著應該是旅店的常客。
“怎麼著,漲價啦?要不我再補點兒給您?”男人衣著雖然樸素,但看得出來,是有一定身份的人。
旅店老闆語氣立刻軟了下來,“不不不,我哪敢給您漲價呀,只是這幾個外來的客人,也不知來做什麼的,我不敢隨便做他們的生意。”
“客人遠道而來,哪有這樣刁難人家的,顯得咱們村小氣。”
“是是,不會了不會了,以後不會了。”老闆點頭哈腰地答應著,立馬叫夥計收拾了三間乾淨的房間給楊祈他們,當面只收了二百塊錢。
楊祈禮貌地衝那個幫他們解圍的男人點了點頭,就跟著夥計上樓了。
男人笑笑,便轉身回去接著喝酒,手裡悄悄多了一片麻紙。
看得出來,是老房子,牆皮有些剝落了,陳設也很簡單。
宋曉洱和三百聚在楊祈那個房間裡,把手機充上電。
雖然很累,但不能掉以輕心,三人一起把三個房間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邊,確認沒有攝像頭,和不乾淨的東西,然後分別在西南角貼上辟邪的符紙,才鬆氣兒歇下了。
楊祈枕著胳膊,想起剛才那個幫了他們的陌生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村裡當官的,來不及細想,睏意就襲了上來……
“楊哥,楊哥?”宋曉洱把楊祈叫醒,窗外已是殘陽如血。
三百打著呵欠坐在一邊,“老楊快起來,咱們去吃飯吧,一覺睡了有兩個多小時了,我有點餓了。”
楊祈按了按有些眩暈的頭,坐起來,不知是怎麼回事,他原先頭痛的毛病變弱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心燒的慌,跳的忽快忽慢的。
“你們休息的怎麼樣?沒碰到什麼奇怪的事兒吧?”
“沒什麼,就是有點定心。”宋曉洱搖搖頭道。
三百這傢伙活朋亂跳地拉著楊祈說要出去吃飯,一看就沒事。楊祈按了按胸口,可能也是魂魄缺失導致的,遂跟他倆出去吃東西。
天剛黑下來,谷村卻並沒有變得死氣沉沉,街頭巷尾的小餐館雜貨店還亮著燈,只是比城市稍稍安靜一點。
有風吹過,但並不大,也沒有魂魄經過,和楊祈想象中陰森詭異的情況完全不一樣。當然也沒有一絲跟潘嬰有關的線索。
三人找了一家飯館,隨便點了幾個菜。“老哥有酒不?”三百嚼著嘴裡的米飯朝後廚喊道。
宋曉洱好奇地來了一句:“我也能喝嗎?”
三百大笑,“丫頭,你年紀沒到吧哈哈哈哈……”
楊祈悶頭吃了兩碗飯,琢磨著等會兒跟飯店老闆套套近乎,瞭解一下村裡的大致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