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漢以孝治國,你為了家中老母偷糧,情有可原啊!”
谷二虎等人喜出望外,但是霍嬗的下一句就把他們又拉回了深淵。
“但家中有耕地,為何不好好耕地呢,家中老母缺少吃食,難道不是你的緣故?”
“我…不,我……”
霍嬗不理他,接著問道:
“你偷的不是其他糧,是軍糧,身處邊疆,土生土長,偷盜軍糧是為何罪,你應當清楚吧?”
“冠軍侯饒命,冠軍侯饒命,我下次不敢了,冠軍侯饒命……”
霍嬗看著眼前的這個磕頭蟲,淡漠的說道:
“都斬了吧!”
虎賁軍抽出刀開始上前,谷二虎眼睛瞪的大大的,接著喊道:
“冠軍侯饒命啊,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乃家中獨子,我死了我谷家就絕後了,家中老母也得餓死。”
霍嬗打了個響指,虎賁停下,霍嬗看著他說道:
“你是家中獨子,你家中有老母,上陣殺敵的將士們就沒有?
若是將士們吃不飽沒力氣,戰死在戰場上,他們難道不是誰的兒子,誰的夫君,誰的父親?
若是再被羌人衝進大漢,被屠殺的我大漢百姓們就沒有親人?
今日我疼惜你家中老母,放了你,明日是不是就有人因為家中老父偷盜軍糧?後日是不是就有人因為家中孩童偷盜軍糧?
這樣下去,我大軍將士吃什麼?
為我大漢浴血疆場的將士們吃都吃不飽,你要他們拿什麼去保家衛國?他們哪來的力氣斬殺敵人?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要怪只能怪你偷的是軍糧,要怪只能怪你們今日正好撞到了我的手裡!”
一番話說的谷二虎愣在了原地,霍嬗雖然說是要殺雞儆猴,但是這雞本來就該殺,偷軍糧本就是死罪。
“斬!”
霍嬗一身令下,虎賁將士們走了上去,隨著一道道寒光閃過,哭喊聲全都沒了,這片地方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田徵等人一臉愣神的看著旁邊的屍體和滴溜溜滾動的頭顱。
霍嬗才不管是不是嚇到了他們,他繼續開口喊道:
“田千秋。”
“臣在。”
田千秋一臉平靜的走了出來,看過了幾萬人屍體鋪滿的戰場,這點小場面算個啥,或者說,連個小場面都算不上。
“發我大都督令,把此事原原本本的給我記錄下來,發往一十四郡,下令,誰若是敢偷盜軍糧,剋扣軍糧,別犯到我的手裡,不然別怪本侯心狠手辣!”
“諾!”
霍嬗掃視了一圈,轉身就走,準備回營吃飯睡覺。
而王福這個傻大膽看到霍嬗要走,立馬就急了,瞬間起身喊道:
“冠軍侯,我要入羽林軍。”
但下一瞬迎接他的不是霍嬗的回答,而是虎賁手中連弩射出的弩箭,王福的動作太突然了,他們屬於是條件反射。
但是就這短短的距離,王福硬是躲開了兩箭,還用手握住了一箭,雖然劃破了手心,但只是一點小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