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水起身：“瑾瑜，你來了。”
他臉色有些難看，緊張的瞄了一眼被挽成手包的小松竹。
這個年輕的女孩兒可以看到小松竹，但鳳瑾瑜似乎看不到。
黎向晚秀眉微挑，看著宋清水變換的臉色，又看了看鳳瑾瑜。
“黎小姐，又見面了。”
鳳瑾瑜感受到她的目光，語氣淡淡，他在房間醒來時，得知她已經離開。
而二嬸承諾的兩千萬，只給了五十萬，這當然不是鳳家的行事風範。
但，一想到她是個故弄玄虛的騙子，眸底沉了沉。
黎向晚感覺到鳳瑾瑜譏笑冷淡的視線，唇角勾了勾：“既然宋先生有客人，那就不打擾了，至於你的小寵物，我先替你養著。”
言罷，黎向晚挎著造型獨特的包，離開了清水居，卻沒有走遠。
“瑾瑜，你認識她？”宋清水看著松竹小妖被帶走，眉頭緊皺。
“一個江湖騙子罷了。”鳳瑾瑜收回看著黎向晚的目光，問道：“宋先生，畫好了嗎？”
“稍等。”宋清水心底納悶女孩兒為何能見到小妖，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進了內堂，不多時就拿出一個精緻的長匣子，交到了鳳瑾瑜手上。
“鳳老先生讓我修補的畫已經完成了。”
鳳瑾瑜放在桌上一張支票後起身：“麻煩了。”
他離去時，似乎在街角處看到一抹纖細的身影一閃而過。
天空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他車車子緩緩離去。
直到夜裡，宋清水關了店面回到後堂，才虛弱的倒在地上。
彷彿一瞬間老了十幾歲。
“廢物！”一道尖銳的女聲自他頭頂響起：“東西還沒找到？”
宋清水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呆滯的目光緊盯著面前出現的金色緞面繡花鞋。
但，他卻不敢抬頭去看。
“鳳家人都很謹慎，我才剛剛跟鳳老爺子搭上線。”
那女人一腳踢在他因懼怕微微顫抖的肩膀：“宋清水，我能把你碰上神壇，也一樣能把你踹下去！”
他一個不穩被女人踹倒在地，余光中隱約可見那穿著墨色錦緞的女人，嚇得一個激靈，慌亂中別開眼，卻見倉庫門縫中緩緩滲出的紅色液體……
“你、你幹什麼了？”他心頭猛地一震，十指緊緊的摳著地面。
女人冷嗤道：“自然是吃了你的小夥計。”
“他自己亂走，撞見了我，難道我還讓他活著離開？”
宋清水焦急的聲音還帶著顫抖：“你真的把他給……給弄死了？”
“廢話。”女人翻了個白眼，指了指門縫中還在流淌著的鮮血：“可惜他的肉太難吃。”
那鮮紅的血水順著流到了地磚上，燈光下詭異的可怕。
“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任何人的！”
誰知女人突然撲了過來，幾乎是貼在了宋清水的臉上：“不吃他難道吃你？”
“呸，姑奶奶我對你更沒胃口，一身老肉咬著都嫌硌牙。”
宋清水被迫和女人面對面，她那張臉，毫無血色，白的像是一張紙，偏偏那張嘴，紅的就像地上流的血！
“宋清水，你還真是好騙。”女人忽然陰森一笑：“我說什麼你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