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一起的拓荒者和閒雜人等逐漸散去,解除了巨人化的曹新楊才從城牆上重新下來,他找到蘇澤和李健宗二人,嚴肅地問:“你們誰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健宗搶先道:“我們倆檢查著車子,小蘇發現了一個被他們藏起來的木箱,裡面裝的是紅酒,他們小隊又不願給我們看,後來蘇澤又提出要搜身,於是就起了爭執。”
瞭解過程後的曹新楊點了點頭“看來是要管管拓荒者了,這段時間放任著他們,搞的其中不少人都忘了誰才是基地的老大。”他轉向一言不發的蘇澤“你做的對,昨天的事情也為我敲響了警鐘,以後無論是誰進城,不僅要搜查交通工具,搜身也是必要的。這條規矩我回去就上報老大,他肯定會同意的。”
曹新楊走的很快,一會兒就沒了影子,蘇澤這才緩緩開口道:“謝謝”
李健宗搖了搖手“咱倆之間這麼見外幹什麼,再說了即使我告訴曹新楊這小子真相,他也不會對你怎麼著的。”
“按理來講……”
李健宗嗤笑一聲,打斷了他“你見過我們當兵的什麼時候講過道理了,不論如何,他既然對你開了槍,那就難逃一死,更何況是遇到了曹新楊這麼個護短的小子。”
“咱們軍方難道都是這般‘肆無忌憚’?”蘇澤想了老半天才想出這麼一個詞來。
“要不然你以為那麼多人爭著搶著想要當兵是為了什麼?再說依我看啊,曹新楊這小子滅了荒原小隊可不全是因為你。”李健宗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後才繼續說:“其實軍方早就對拓荒者不爽了,基地還在建設階段的時候,四周群狼環繞,軍方不得不借助覺醒者的力量才得以度過難關。隨著基地修建完成,情況逐漸轉好,為了穩定大批的覺醒者,基地這才設立了拓荒者工會。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拓荒者小隊的數量越來越多,力量越來越強,受到的管制也越來越低,外城區的治安如此之差,和他們脫不開干係,軍方對拓荒者的容忍一而再再而三,現在已經到達了一個臨界點。軍方正在尋找著一個由頭,一個能讓自己名言正順整治拓荒者的由頭,而那個開槍的小子,可謂正中軍方的下懷。”
“拓荒者團隊再強,又怎麼可能能對軍隊造成威脅?”蘇澤懷疑道,他可是見識過軍方的實力的,在不祭出虛空藤的情況下,十來個持槍計程車兵就能將自己收拾得服服帖帖,而現在臨安基地經過幾輪擴軍,足足有三十萬士兵,更不用說數不清的軍中覺醒者和暗藏的重火力武器。
“你可不要小瞧覺醒者,很多覺醒者的能力十分詭異,之前基地通緝令上的頭號通緝犯謝震,能夠短暫地控制一個人,他曾經潛入軍部,控制了一個軍方高層,險些把一枚導彈在基地中引爆。”
“那他沒成功?”
李健宗瞥了蘇澤一眼“他要是成功了,你現在還能在基地裡享福嗎?他後來被軍方的高手抓住,直接當場擊斃了。”似乎是不滿蘇澤打斷了自己,他繼續說:“這樣的覺醒者雖然只是人難級,但要是多來上幾個,軍方都要成天底薪吊膽,更何況現在最大的幾支拓荒者工會已經發展到了數千人以上,他們更是暗地裡想要透過聯盟來報團取暖,從而在軍方面前獲得更大的話語權,這可就觸及到軍方的敏感神經了。”
聽完李健宗的一番話,蘇澤這才對基地的形勢清晰了一些,這樣的話,曹新楊的劇烈反應也就完全說得通了。看著清掃人員把荒原小隊的屍首全部收走,蘇澤默默地朝著三人道了個歉。
就這樣一直到了八點,城牆上的火把點起,蘇澤這才伸了個懶腰,一天的檢查下來,蘇澤並沒有發現無面的蹤跡,看來光憑自己一個人想要找到無面無異於痴人說夢,再一想起李健宗下午對自己講的話,蘇澤由不住感嘆“果然人類這種生物無論外部到了多危機的關頭,最先想到的還是內鬥。”
和老袁頭道了別,蘇澤重新回到家中,他把所有的物資整理好,雖然還不知道無面的動向,但是他已經為最差的情況做好了準備。打包完了東西,隨意吃了兩口東西,衝完涼的蘇澤又一次倒在了床上,黑黢黢天空上黯淡的光順著小窗打落在蘇澤床上,伴著微光的鳴奏,他再一次陷入了夢鄉。
第二天又是起了個大早,蘇澤已經逐漸適應了這份沒有休息日的工作,按照慣例的他叼著餅乾出了門,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剛推開家門,蘇澤就看到了對面家的大門敞開著,一個莫約四十多歲的溫婉女人正在用抹布擦拭著門框,看到蘇澤後那個女人先是吃了一驚,然後立馬朝蘇澤搖了搖手“早上好。”
蘇澤先是愣了一下,在這棟一梯兩戶的樓房裡,因為他早出晚歸的工作,還從來沒有遇到對面的鄰居,沒想到今天卻讓他給碰上了,片刻後他才意識過來,立馬回了一句“早上好。”
那女人回過身,朝著家中喊了一嘴“老葉,趕緊出來跟咱們鄰居打聲招呼。”
沒過一會,一個帶著方框無邊眼睛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的臉型偏方,頭髮梳得很工整,個子不算很高,但卻沒有中年男人特有的大肚腩,顯得十分有氣質。“可算是見到你了,鄰居”他的聲音像是和煦的春風,讓人感覺暖洋洋的。
“你好”手足無措的蘇澤再次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