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在不遠的赤山聚集地,軍隊戰略部的屋子裡依舊是燈火通明,一圈穿著軍服計程車官們正圍繞著屋子中心的一個沙盤討論著什麼。
“長官,那夥人已經在赤山市的市郊駐紮了一天了,接下來的動向還不明確。”一名年輕計程車官向最右方的一名老人報告道。
老人眉頭緊皺,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從沙盤上移到年輕士官的身上,讓年輕士官不禁打了個寒戰。
他繼續道:“據調查他們應該是從北方一路趕來,中途曾在烏縣營地短暫的停留過,最終的目的地應該是在浙省省內。”
“看來是不可能為我們所用了,那東邊的事情就麻煩他們一下吧。”老人慢吞吞的說道。
“這……會不會不太好?”年輕士官有些猶豫。
“你是打算違抗命令,士官?”老人臉上的皺紋豎了起來。
“屬下不敢。”士官立馬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低下頭道歉。
“那就快點去,在赤山這裡停留,總是要留下點住宿費吧。”老人吩咐道。
年輕計程車官很快就從戰略部裡退了出去,隱入了黑暗當中。
蘇澤坐在別墅頂層的陽臺上,張望著四周,經過前幾天的事情,僅僅留下四個孩子守夜並不能讓他安心,好在他已經睡上了幾個小時,所以可以跟著他們一起守夜。
涼風拂面,蘇澤這才意識到現在還是二月,他的羽絨服早就不知遺落在了何處,只剩下一身單薄的軍綠色衛衣,衛衣上滿是汙漬和血跡,這還是在烏縣營地的時候吳羊給自己的。
蘇澤把衣袖捲到胳膊肘處,小臂似乎比起之前粗壯了一些,更黑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傷痕遍佈雙臂,有的是疤痕,有的還未結痂,更不用說腹部那個至今都沒有徹底痊癒的創口了。
想想在半個月前,自己還是個就連抽血都要撇過頭去,掐著胳膊的學生,蘇澤不由得對著冰冷的黑夜嘆了口氣。
正在蘇澤坐在陽臺上發呆時,小慶火急火燎地從樓梯上跑了上來,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老師,李道童跑了!”
“跑哪去了?”不知道,他給我留下了張紙條,我醒來後看到立馬就上來找你了。”
“你現在去把牛海嶺叫醒,讓他暫時看好這塊,我現在就去找他,先別告訴其他人。”
小慶鄭重地點了點頭,蘇澤伸出手,手背上的兩株藤蔓捲住院子後面的鐵製柵欄,隨即就像盪鞦韆一樣飛出了院子。
他落在地上翻滾了一圈,藤蔓幫他卸去了大部分的衝擊力,加速朝著周圍的別墅跑去,他知道,在黑夜中,李道童跑不了多遠。
冰冷的霜刀劃過臉頰,蘇澤在黑暗中快速地穿梭,黑暗中的蟲子被驚動,追逐著新鮮的血肉,可是還沒等它們靠近,蘇澤背上的兩根粗壯藤蔓就將他們打成碎片。
很快,黑夜中其他別墅的輪廓若隱若現,蘇澤也顧不上會不會招來更多的蟲子,他氣沉丹田,用最大的聲音喊:“道童,你在哪?”
蘇澤豎起耳朵,可是根本聽不到李道童的聲音,越來越多的蟲子開始聚集,蘇澤一棟棟的翻找著附近的房子,可這無異於大海撈針。隨著時間的推移,蟲子越來越近,叫聲也越來越大,蘇澤的心逐漸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