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莉衝沈曼玉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沈曼玉不要多說。
潘銳知道徐莉不敢對他怎麼樣,有恃無恐地罵道:“我就是罵你們了,怎麼了?不服?你們捫心自問,我媽難道不是被你們給害死的?要不是你們把我媽逼得那麼緊,她怎麼可能喝那麼多酒!怎麼可能喝出事!啊?說話啊!”
徐莉悲傷地說:“潘銳,你媽媽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你放心,我們不會不管你的。”
“管我?”潘銳冷笑,“我用你們管?徐莉,沈曼玉,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絕對!”
徐莉嘆氣道:“潘銳,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我想要怎樣?我讓你跪在我面前向我道歉,你行嗎?”
“你這臭小子!”沈曼玉想要過去抽潘銳耳光,卻被徐莉攔住。
徐莉說:“潘銳,你覺得在你媽媽墓前說這種話,她會開心嗎?”
潘銳冷笑道:“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人都已經不在了,你陰陽怪氣地說這些給誰聽?我現在就想讓我自己高興,其他人我不想管!只要你跪下求我原諒你,我就會放過你,否則,我絕對不會讓你有安生日子!”
徐莉難過地說:“潘銳,對於周姐,我心裡有愧,但是對於你,我問心無愧,相反,周姐的離開,你其實才有更大的責任。”
“徐莉,你胡說八道什麼!”
“潘銳,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你母親為了養活你,不辭辛苦地日夜工作,為了給你還債,甚至都開始給男人當情婦,到了後來,還當了小偷。從看守所出去之後,如果不是為了你,她是可以過安生日子的,可就是因為你,她才會做出這些錯事。潘銳,你捫心自問,你母親為你做了這麼多,可你又為你母親做了什麼?”
“徐莉,你……”潘銳語塞。
“潘銳,”徐莉走到潘銳跟前,耐心地勸說,“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你繼續留在我們公司,但是你必須要從底層做起,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地工作,你放心,只要你肯認真地做,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去你大爺的!”潘銳抬手就給了徐莉一巴掌,“你這個賤人!”
“你這個臭小子,我今天非得當著你媽的面教訓教訓你!”沈曼玉忍無可忍地衝過來,卻又被徐莉攔住。
“姐!他都這樣了!你還護著他!”
徐莉向沈曼玉搖了搖頭。
“潘銳,當著周姐的面,我徐莉對你已經仁至義盡,罵你也罵了,耳光你也扇了,至於你從我公司弄走的那些錢,我也不會再追究。但是,從現在起,我不會再任由你胡來。潘銳,我剛才的話你可以好好地考慮考慮,如果考慮清楚了,我隨時都歡迎,如果不想來,在你遇到麻煩的時候,我也會幫你,但前提是,你惹的麻煩絕對不能觸碰法律。”
“我用你管我?你算老幾?”潘銳惡狠狠地看著徐莉,“徐莉,我還是剛才的那句話,只要你不跪下求我,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你!也絕對不會讓你們有安生日子過!你給我等著!”
潘銳說完,轉身就走。
沈曼玉氣道:“姐,你剛才幹嘛攔我!你就那麼怕他?”
“我怕他?”徐莉苦笑,看向周春花的遺照,“我哪裡怕他,又怎麼可能怕他,我只是不想當著周姐的面教訓他。這個潘銳千惡萬惡,但說到底是周姐的兒子,周姐生前有多愛他,你又不是不清楚。”
沈曼玉心裡有氣沒地撒,只能走到一旁,抓起一個石塊,狠狠地扔進了湖裡。
……
潘銳說到做到。他在道上混了那麼久,狐朋狗友認識了不少。當他添油加醋地將他的事情告訴了這些狐朋狗友後,這些人義憤填膺,紛紛要給潘銳出頭出氣。
一連三天,徐莉物流公司的各個貨運站,總是會有許多小混混騷擾進進出出的車輛以及客戶,鬧得許多人都不敢去徐莉的物流公司運貨。
沈曼玉看著一臉淡定的徐莉,著急道:“姐,不能再放任不管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這生意就不用做了!”
周洋也說:“徐姐,這個潘銳現在就是蹬鼻子上臉,他就是瞅準你不忍心動他,所以才會這麼有恃無恐。”
徐莉笑著問:“那你們想怎麼辦?”
沈曼玉說:“當然是報警把這些人抓起來啊!”
“抓這些人是沒用的,”徐莉嘆氣,“擒賊先擒王。周姐雖然已經不在了,但我們不能放任潘銳不管。既然周姐狠不下心教育潘銳,那隻能由我來了。”
周洋忙問:“徐姐,你想怎麼辦?”
徐莉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表,笑著說:“如果我沒猜錯,警察現在已經端了潘銳的老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