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空姐一看這狀況,就焦急了起來,柔聲道:“我們這兒有暈機藥,不過得先確認一下,你以前有過過敏史嗎?”
年輕男子又在紙上接著寫:有,不能吃暈機藥。
這下可不好辦了,空姐也變的束手無策起來。或許經驗豐富的領班會有辦法,但這畢竟只是小事兒,如果連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那不被領班批才怪。
幸虧年輕男子在這個時候替自己想到了辦法,他在紙上寫道:我頭暈的厲害,想站起來在機艙內轉轉。
空姐微一猶豫,還是點了點頭,幫忙把虛弱的年輕男子攙扶起來,然後走到了機艙中部的過道上。
同一時間,趙敢注意到,過道右側,也就是同一排的兩個鄰座上的人,竟然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而至始至終,這兩個人都沒有拆穿自己邊上年輕男子的謊言。
一個念頭迅速在趙敢腦海升起:難道說,這三個人其實是一夥兒的?但之前他們為什麼表現的像是陌生人?
一分鐘,兩分鐘,空姐已經扶著那年輕男子越走越遠,幾乎到了經濟艙的盡頭……
忽然,一個戴著墨鏡的短髮女子站起身來,並將一把烏黑澄亮的東西舉在胸前,趙敢認得這東西——他的通用名叫槍,趙敢也認得這短髮女子,赫然竟是平津市的警花周蕾蕾,只是剛剛剪成了短髮,更顯清爽幹練。
槍可是正兒八經的違禁物品,根本過不了安檢,要不是公安部門專門授意,周蕾蕾也不可能將這玩意兒帶上飛機來。不過,這事做的確實有點冒險了,飛機可不比火車汽車,萬一出點啥事全得玩完。
不過,也由此可以看出,公安這似乎是要辦一場大案。可是這事兒也太湊巧了吧,不是剛剛在機場抓了季勝凱麼?那怎麼飛機上還有其他嫌犯?
這一變局,不久前才剛剛在機場發生了一幕,但似乎乘客的免疫力尚未培養出來,男女老少都驚慌失措的呼喊起來。
這一次,槍口對著的人,竟然是那個正被空姐扶著的年輕男子!
但那年輕男子似乎早有防備,快速的半轉過身軀,然後將一隻手掌掐到了空姐的纖細白嫩的脖子上,空姐登時翻出小半個白眼,連喊聲都發布出來,看來那隻手的力道不小。
空姐那脖子確實漂亮,但趙敢卻沒把心思放在上面,而是直直的瞅向年輕男子的脖頸。在那裡,有一道若隱若現的細痕。
說時遲,那時快,千軍一發之際,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黑色身影如閃電般奔過,瞬間模糊了所有人的視線。等大家再次定睛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
局面已然改變……
空姐癱在座位上大口的喘著粗氣,趙敢如鋼箍一般的手正牢牢的掐在年輕男子的脖頸上。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才是真正的季勝凱。”趙敢淡淡一笑,手伸向年輕男子脖頸處,然後擎住某個部位,隨即拉起了一張半透明的皮狀物質。
而在這張皮狀物質之下,赫然竟是一張與之前完全不同的人臉!哪裡還有半分帥氣小夥的模樣,根本就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附近的乘客大都離開了原本的座位,退開到一旁,一個年紀略大的空姐想喊點什麼,最後卻沒發出聲音,剩下的空姐小姑娘都躲在空哥後面,應該是第一次在飛機上碰到這事。
“季勝凱,把手舉起來!”周蕾蕾冷峻的喊道。
季勝凱確實是個人物,都到了這種關頭竟還處危不亂,老老實實的把雙手舉起,淡漠的看著趙敢,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刀板上的魚肉。
趙敢眼中一絲精光閃過,示意周蕾蕾拿槍走近,然後自己鬆開手退到一旁。
就在這個時候,機艙左半部分忽然大角度偏下,過道上的人全都因重心不穩而險些摔倒在地,周蕾蕾雖然也站立不穩,但槍口卻始終直對著季勝凱。趙敢神色一變,匆匆向駕駛艙行去。
原來,飛行員已經被人劫持了,歹徒正是之前趙敢座位右側的那兩個人,一人臉部略白,手拿把鋒利的小刀,刀鋒幾乎嵌入了飛行員脖間的肉中,已經有絲絲鮮血滲出。另一個人臉部略黑,堵在駕駛艙門口,手中空空如也,滿臉彪悍。副駕駛早已躺到了地上,人事不知,但應該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