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們變得多強,又長大了多少,在凡妮莎眼中,依舊是個孩子。
路禹真切體會到了藍水蘑菇人為何會對這個禮儀印象深刻,那一代的蘑菇人肯定沒少被凡妮莎以各種理由蹭來蹭去。
也許是童年基本沒有能被稱之為美好的回憶,凡妮莎很喜歡孩子,有賽璐璐和路璐,路禹他們很快就被晾在了一旁。
“凡妮莎姐姐,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些卡牌。”
沒必要說老師,也不準喊阿姨,在凡妮莎的要求下,兩個小傢伙都喊上了姐姐,這讓路禹忍不住瞄了璐璐和塞拉一眼……她們也是這麼要求梅芙的。
接過路璐手中的卡牌,凡妮莎有些愣神。
“您於【傳說之歌】第三年末的第一次出場,就這張……”路璐指了指,“【神秘的賢者】,可以無視已有場地魔法,怪物效果,特殊召喚下場。”
卡面上的凡妮莎罩在兜帽長衫之中,只在帽簷洩出一縷縷飄逸的長髮,而她的面前是堆積如山的書本,畫面的角落,還有一道被隱去半邊的人影,引人遐想。
“這就是人們對我的藝術加工嗎……可,我的攻防怎麼都是零啊?”凡妮莎不解,“好弱。”
“攻防為零的卡牌才是這個遊戲裡最噁心人的。”路璐解釋,“您的另一個效果是為使用者免疫一次傷害,並進入棄牌堆,同時允許使用者定向檢索一張牌堆裡的卡牌加入手牌。”
尼希爾第三年卡包的主題是“遙遠的精靈國度”,顏值卡當道,收藏價值大於實戰價值,可偏偏以凡妮莎為背景創作的【神秘的賢者】泛用度驚人,即插即用,導致無數人好奇起卡牌的背景故事。
隨著多年來的補充,凡妮莎曾經的一生在一張張卡牌的描述下逐漸完整。
從索雷森絕望的家庭,到沉默山脈的絕境一搏;從遊歷諸大陸留下無數痕跡的高階魔法師,到偶遇薩耶爾後單方面調戲她的少女。
注視著一幅幅卡圖,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凡妮莎突然陷入了回憶之中,她突然抬起頭,目光似乎穿透了虛空。
“法古塔爾,也在你隱藏起來的空島上,對吧?”
路禹點頭。
“我傻乎乎的妹妹呢,這些年過得好嗎?”她又問。
“她已經融入晨曦,目前是農務組的一員,只不過相較於你比較靦腆,也很低調,進入晨曦領的這些年從未向別人提及過自己的身份。”
“真好……機會難得,該見一見了。”凡妮莎想起什麼,“你們會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對嗎?”
“帶著整個晨曦領出門旅行,至少我是這麼覺得。”路禹笑了起來,“當然需要放慢一些腳步。”
“那,順便幫暫時離不開這裡的老師做一件事吧。”
“什麼事?”
“幫我把塞列爾,趕下海。”
塞列爾,摩斯塔納經典罵人詞彙,在爭執中說出“你這個塞列爾”,基本代表著接下來的你們需要透過武力“說服”對方,惡毒程度不言而喻。
塞列爾的初始之地,富饒的故土佐列高斯,所有種族都被他們折騰得民不聊生,因被薩耶爾的回饋給雙胞胎王子的知識徹底推翻。
逃亡過程中,臨近大陸都拒絕對他們進行人道層面的援助。
抵達摩斯塔納,這趟逃難旅程中唯一表現出善意的福斯貝倫向他們伸出了援手,給予了他們安身之地,結果不到百年,國家被顛覆,摩斯塔納也由此進入了黑暗的數百年時光。
塞列爾在摩斯塔納又一次做到了,讓整個大陸,所有種族,都平等地憎恨他們,以至於人族都成為了這片大陸不受待見的種族。
如今,就連一向寬容的凡妮莎都無法容忍他們的所作所為,能混到人厭狗嫌,每一個有良知的人都覺得他們噁心,路禹歎為觀止。
當年由於他們仍然強大,摩斯塔納各族的聯盟又如泡沫般易碎,節節敗退,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的懦弱舉動成為了常態。
這一切,直到藍水城下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