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嚷著:“曉明,我告訴你,今天段黛兒結婚,請了我,我沒有去,夠意思吧!”
我沒好氣地說:“你沒去,我去了。”
“什麼?你去了?聶曉明,你真夠爺們的,做人做到你這樣真夠義氣,女朋友變成人家的老婆了,還親自上門祝賀,你的心胸真不是一般的博大,都趕上黃河之水了。”
“就別挖苦我了,好歹和她處了5年,還是應該祝她幸福的。”
“曉明,你堂姐她是什麼情況。”
我一愣,這個話題,也拐彎得太厲害了點吧!
“打聽我堂姐幹嘛?你該不是對我堂姐有想法吧?我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我堂姐眼睛都不會掃你一下,靠邊站去。”
“你堂姐長那麼漂亮,怎麼還沒有結婚呢?”
我的手機有一個來電提示,我衝杜康說:“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堂姐給我打電話了,你等等。”
聶曉丹劈頭就問:“喻蓉那邊怎麼回事,人家一直等你的電話呢!你是沒有看上人家還是怎麼的?非要我這個姐姐來主動問你。”
“哪有那麼快,又不是情竇初開的玲瓏少年了,總得回去多想想,消化消化唄。”
“還有什麼好消化的,這麼好的女孩你現在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了,人家喻蓉對你印象挺不錯的,說你很體貼細心,你還送了她一束花。我們家的笨小子追女孩其實也不怎麼笨嘛!”
我急了:“姐,我送給她的是向日葵,花語是一生的友情。沒有別的意思。”
“不管你送什麼,總之現在人家女孩對你有意思了,你要好好珍惜。今天晚上我不用去電臺,晚上我替你約她出去。就這樣,晚一點我給你電話。”不等我回話,聶曉丹就把手機結束通話了。
再次接通杜康的電話,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他知道,杜康忽然變得興奮了:“聶曉明,晚上我跟你一起去約會。”
“怎麼?你對我那個相親物件有意思?”
“什麼呀,我是幫你呢!你想呀,你一個男的,她們兩個女的,氣氛會多尷尬?我去一個,肯定好玩一些。對了,我家不是給我在月亮島買了一處結婚用的二層小別墅嗎,一直沒有去住過,不如晚上我們去那邊燒烤,反正有地方住,條件還不錯,怎麼樣?”
我想了想,悶悶地說:“再說吧,不知道我堂姐願意不願意。我晚點和你聯絡。”
掛了電話,我想了想,這裡離步行街挺近的,便朝那邊走去。
我在“海盜船”銀飾店轉悠了一圈,看中了一副耳環,彷彿和林咿呀丟失的那副耳環很像,也是水滴形狀的。問問價格,正好打折,最後只用80元錢就買了下來。
雖然有些惱怒林咿呀的喜怒無常,但她畢竟是因為我而丟了一枚耳環,賠給她也是應該的。
其實,自問自己的內心,送喻蓉鮮花或者請她吃飯,都是一種禮節往來,可是為林咿呀買小禮物,卻是發自內心的舉動。只要她能開心,我便能舒一口氣。
我回到家裡的時候,林咿呀的房間門緊緊關閉著,我敲敲門,柔聲說:“咿呀,對不起,剛才我脾氣大了一些。我給你買了耳環,你看喜歡不喜歡。”
她嘩啦一聲拉開門,臉上餘怒未消,眉頭緊緊蹙起來:“原來你也會耍這一套?”
“什麼這一套?”我有些莫名其妙。
她冷笑著從我手裡拿過那個裝有銀耳環的盒子,瞥了一眼,嘴角流露出輕蔑的笑,撕開包裝盒,拿出一枚放在手心裡掂量著:“銀耳環?聶曉明你真是一個土包子,不識貨,我丟的那枚耳環是鉑金鑲鑽的,我哥送給我的禮物,你就是買100個這樣的銀耳環也不值上面的那一顆鑽石。”
我本來熱情似火的心情一下被澆滅了,面對她帶著蔑視的眼神,我想起了離我而去的段黛兒,原來所有的女人都一樣,都物質,現實,都對窮男人的殷勤不屑一顧。
林咿呀說:“所有的男人都一樣,惹女人生氣了,就買點東西來哄她開心,當我們是什麼呀,小孩子呀?你的道行太小了,人家可是送車送房呢,你這算什麼?也太小看我了吧?”
我捏緊拳頭,對自己說:聶曉明,你真的是自取其辱。
我沒有和她辯白,默默地從她手裡拿回盒子,轉身朝外走去。
她在身後問:“喂,你去哪?”
“晚上我不回家,你自己鎖好門。”我的語氣比冰還冷。
我站在人潮洶湧的街頭,感覺自己是如此的寂寞。我喜歡的這個給我帶來七彩陽光的女孩,這個在電單車上清唱《甜蜜蜜》的女孩,原來,和別的女孩也沒什麼不一樣。
她可以對我微笑,可以向我訴說她的煩惱,可以告訴我她有多麼在乎我這個朋友,可是,她的心扉永遠對我是緊閉的。我們就像兩根永遠不會相交的鐵軌,我以為我們依靠得很近,卻其實根本沒有交疊的時候。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天天在一起,你卻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更不知道她的心裡是否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