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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玄機子

藥王觀觀主浸淫這萇家拳六十餘年,拳腳上的功夫早已是登峰造極,他使出的萇家拳,進退有度,剛柔相濟,收發自如,他每打出一拳若是不中,那他就是虛招,若是打中了,那他就是實招,看似不帶一絲風聲,但每一拳的威力都不可小看。如此即絲毫不會降低招式的威力,又最大限度的儲存實力,是老成持重之道。

清風使出的降龍神掌,在宋時就是頂尖武學,放在現在這末法時代,更是數遍天下武功,沒有一種可以匹敵。降龍神掌剛猛無比,一掌使出,帶動周圍灰塵漫天飛舞,似龍騰虎躍,掌聲中隱隱含著雷鳴之聲,似龍吟,如虎嘯,聽在對手的耳中,還有震懾心神的功效。清風自來到現代,表現的一直很低調,如今使出這降龍神掌,卻顯得氣宇軒昂,瀟灑自如,一種高貴的氣質油然而生。

萇家拳亦剛亦柔,而藥王觀觀主又掌握瞭如同李小龍那樣的寸勁,短小精悍,威力無雙。降龍神掌剛猛無比,大開大合,自有一種天地之間唯我獨尊的氣勢。藥王觀觀主實力稍強,而清風卻佔了武技與年齡的優勢,兩人你來我往竟然拼鬥了個旗鼓相當。偶爾透出一絲勁風,衝的旁邊的樹木搖擺不定,樹葉簌簌落下,彷彿遭受了數級狂風。

藥王觀觀主面相在五十上下,但實際年紀已經年近七十,氣血開始虧虛。清風血氣方剛年齡佔優,而這次正好使的又是這種至剛至陽的武功,時間一長就佔了上風。打到最後,藥王觀觀主一時躲閃不及,跟清風硬拼了一掌,清風后退一步,慢慢卸掉了對方的掌力;而藥王觀觀主卻一連後退了三步,都沒能完全卸掉降龍神掌的衝勁,身形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觀主的徒弟,那個小道士在清風與觀主比拼的時候也跟了出來,就站在藥王觀大門口。在他的心裡,師父一直是無敵的存在,對付清風應該輕鬆異常。等一開打才知道,這個對手實在太厲害了,師父應付起來居然也那麼吃力。尤其是最後觀主被清風一掌逼退,小道士更是被驚得目瞪口呆。

觀主體內氣血翻滾,久久不能平復下來,剛才那一掌之威,差點傷了他的內腑。多少年沒有這麼比鬥過了,拳腳已經有些生疏了,歲月不饒人,畢竟不比年輕人了啊,若是這次的事情能夠解決,自己必須閉死關了,若是再不突破到化氣期,以後身體機能只會越來越下降,最終慢慢死亡。

清風見觀主久久沒有說話,以為對方怕了自己。第一次擊敗與自己境界相當的對手,清風也有些得意,說道:“大名鼎鼎的藥王觀,現在看來也不怎麼樣嘛。”

“小輩,欺我藥王觀無人嗎?”清風話音剛落,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誰?鬼鬼祟祟不敢現身嗎?”清風喝道。

是師父,藥王觀觀主喜出望外。自己的師父自從五年前閉關之後,沒有一點訊息傳來,連他自己都以為師父是遭遇了不測。師父十年前就進入了化氣期圓滿,經過五年時間的準備,開始閉關衝擊金丹期。師父曾經說過,如今靈氣稀薄,靈藥匱乏,衝擊金丹期兇險非常,一旦失敗很有可能隕落。師父已經一百四十歲了,壽元還有四五十年,但是一旦過了壯年,人的最後幾十年身體各項機能都是會走下坡路的,連修士也不例外,若是再不衝擊金丹期,以後的成功率只會越來越小,所以師父才會冒著死亡的危險閉關衝擊金丹期。

藥王觀觀主沒有到那個境界,不知道衝擊金丹期需要多長時間,想著自己若是衝擊境界,一次閉關十天半月就行了,衝擊金丹期比較難,數月時間可能就差不多了,就算再長,兩、三年時間應該也夠了吧?哪知道師父一下子五年沒有出關,閉關時師父專門交代過,衝擊金丹期不能有絲毫打擾,所以觀主哪怕在心裡以為師父很可能已經失敗隕落,但他仍然不敢踏入師父閉關的地方半步。萬一師父沒有失敗,而是到了衝擊金丹期的關鍵時刻,那麼自己就成千古罪人了。

所以他對師父的存在抱的希望已經不大了,如今咋一聽到師父的聲音,藥王觀觀主喜極而泣。

我的祖師還活著?藥王觀門口的小道士也異常高興,他自拜在藥王觀觀主名下,十幾年來藥王觀裡只有他和觀主兩人,從來沒有見過傳說中的祖師,現在才知道那傳說中的老祖師是真實存在的。觀主在他的心裡已經是超級高手,那麼祖師該是什麼樣的風範啊。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不是電視裡武俠劇的常見狗血劇情嗎?居然被自己遇到,清風也覺得有些好笑。

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面前就出現了一個老頭兒。這老頭兒滿臉皺紋,頭髮鬍子全都白了,穿一身破舊的長袍,渾身散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這氣勢自然是針對清風的,無端的被人欺上門來,這老頭兒心中也有氣。不教訓一下,真以為我藥王觀好欺負?

清風只覺得一股威壓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壓得他喘不過氣。這威壓不同於打鬥,能夠直接感受的到,而是一種氣勢,直接面對的人會感覺到如同烏雲籠罩一般,天越來越低,地越來越小,就像把活人釘在棺材裡,悶得人呼吸困難,給人一種死亡的恐懼。

清風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他的師父、師兄不知道比藥王觀這老人的實力高出多少倍,隨便無意中露出一絲氣勢,都比這個要厲害的多,他曾經體會過很多次。雖然難受,但還能承受得起。

對方竟然能夠承受得住?那老頭兒很驚訝。他看得出來,清風的境界絕對沒有到化氣期,這樣的人在自己的威壓之下就算不會被壓的雙膝跪地,也應該是勉強應付,非常吃力。結果這人居然跟沒事一樣,看來他的來歷肯定不簡單,於是慢慢收了氣勢。

“師父,你終於出來了。”觀主哭道。

“我還沒死呢,沒出息的東西,這麼長時間居然連化氣期都沒有突破。”那老頭兒沒好氣的說。

聽到師父的責怪,觀主竟然孩子似的笑了。感覺到師父身上散發的氣勢比以前更厲害了,問道:“師父,你閉關五年,如今出來,難道是已經突破了?”

“哪有那麼容易?這次閉關兇險萬分,能夠保住性命已經不錯了,所受的傷害也是至今才養好。唉!”那老頭兒嘆了一口氣,然後對清風說道:“小子,是你認為我藥王觀不怎麼樣?現在我來了,你要不要再試試?”

人家家長來了,若還那麼硬氣就是不長眼了,清風乾笑兩聲,說道:“老人家明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這不是欺負人嘛。”

“哼哼,欺負人?剛才你又是如何為難我藥王觀的?”

“我並沒有故意為難藥王觀,我只是想打聽藥王觀的來歷罷了,你們愛說不說,也沒必要大動肝火吧?”

“一個門派的來歷是每個門派最核心的機密,你如此打聽別人的隱秘,難道不知道是很犯忌諱的事嗎?”說到這裡,那老頭兒看了看清風,感覺有些面熟?是在哪裡見過呢?難道是故人之後?

對了,密室裡的四張畫像,其中有一個跟他長得一摸一樣,因為這人沒穿道袍,而且剛才自己心裡有氣,沒有注意到,現在仔細觀察,越看越像。兩人長得如此相像,莫非有什麼淵源?我還是先問問清楚再說吧:“貧道玄機子,不知小友如何稱呼?”

“清風。”這個時候再說風清就不合適了,畢竟都是道門中人。

清風?莫非對方真是為了那事而來?那玄機子老頭兒試探著問道:“小友可曾聽說過千年前的一個宗門百草堂?”

百草堂,終於聽到了百草堂的訊息,清風高興壞了,問道:“老人家知道百草堂?”

“當然知道了。不過你要想知道關於百草堂的訊息,需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看錶情就知道清風跟百草堂有關係,玄機子老頭兒捋了一下鬍鬚,開始賣關子。

“什麼問題都行,你問吧。”清風迫不及待的說。

“不知你為何會到這裡打聽百草堂?百草堂千年前有一個道人叫做清風,不知道你跟他是什麼關係?”玄機子問道。

“我?我就是啊,我就是你說的那個百草堂的清風道人啊。”

這下清風被突如其來的資訊搞懵了,太好了,這玄機子不但知道百草堂,居然連自己的名字也知道,難道這藥王觀真是當初的百草堂延續到了現在?

“胡說,看你年紀不過二十歲,修為沒有進入化氣期,怎麼可能是千年前的人?”觀主先聽不下去了。練氣期只能算是普通人,壽命也就在一百到一百二十歲之間,這人連練氣期都沒突破,居然敢說自己是一千年前的人。

那玄機子也愣住了,沒有想到清風會這麼回答他。其實在他的心裡有一個藥王觀歷代傳承的秘密,藥王觀的存在就是為了等待清風道長或他的後人。在每任觀主過世前都會親口把這個任務交代給下任觀主,只是人與人傳話總會有些小疏漏,於是有些細節在一代代的傳話之中丟掉了,以至於見了清風還要多方求證才能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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