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剛剛粗略的觀察,白辰體溫偏高,鼻鏡乾燥,呼吸急促,咳嗽以及精神萎靡等症狀。如果是一般不熟悉情況的人,可能會把這個誤以為是犬瘟或細小病毒。
但是這對於過去曾常年浸淫在中獸醫學術研究的白夜來說,還是很容易就能分辨其中的蹊蹺。
馬不停蹄地趕了十幾公里路,由暮色低垂,到夜深人靜,總算來到了一家獸醫院。
醫院門面簡潔,只在門頭掛了個寫著“獸醫院”幾個大字的燈牌。白夜把車隨意停放在門口,抱起白辰便疾步往裡奔。
“醫生,我家狗狗得了重感冒,麻煩給開個病毒靈,然後注射青黴素、鏈黴素。”剛跨進醫院大門的白夜,忙不迭地說道。
習慣了獨自留守在醫院,到深夜才回家的獸醫院院長,兼主治醫生的南亭書,從前臺的桌案上抬起頭。手扶了扶眼鏡,定睛看向風塵僕僕,衣著單薄,神色緊繃的走進來的男人。
淡淡地扯了扯嘴角,輕聲道:“幾個月沒見,你還是老樣子。”還是那麼一意孤行,自以為是。
“我現在沒時間跟你敘舊閒扯。”白夜冷著臉,沉聲道。
“嘖~有沒有人說過,你這人的性格很不受人待見?”南亭書這麼奚落著白夜,也不忘站起身來忙正事。
把狗狗接過來放到診室的接診臺上,仔細觀察過它的身體情況,才開始對症下藥。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確實如你所說,狗狗只是單純的流行性感冒,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它有點結膜炎,除了用硼酸洗眼,還得防止脫水和酸中毒,輸液補鹼。”
南亭書頭也不抬地在儲藥櫃上挑挑揀揀。
“嗯,這些我都知道,該怎麼做你看著辦。”
“話說今天也沒下雨,它怎麼全身都溼透了?吃了藥得趕緊吹乾才好。”
白夜身形一凜,沒有回答,眼睛瞬也不瞬的看著白辰。大手撫上白辰的背,輕輕地掃著上面的毛髮。
對於白夜的沉默,南亭書是預料之中,無所謂地挑了挑眉,繼續手頭的工作。
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幾個月前,同樣的時間,同一個地點,同一個場景。
自以為是的男人抱著一隻病重的狗狗走進來,還沒等他開口詢問,便自顧自地從狗狗的病情,症狀,到如何用藥一一敘述,那篤定的眼神,著急的神色,和現在如出一轍。
給狗狗處理完一系列問題之後,南亭書洗了手走到白夜面前,“OK,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可以走了。反正後續的小問題,你可以自行解決。”
看著白辰用了藥之後,便睡了過去,白夜臉色終於有點緩和,“不,我打算讓白辰留下觀察幾天。”
南亭書疑惑地看著他,因為當初那件事,他對這醫院可是耿耿於懷,從此萬分的不信任,如今怎麼……
“家裡還有其他的……狗狗,避免傳染。先讓它在這裡療養一段時間,有時間我會經常過來看看情況。”
南亭書點點頭,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