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下,他用力伸手握住繩子,強忍著手掌和繩子高速摩擦帶來的熾熱和痛苦,兩隻腳在身前的幕牆下不斷踢打著,終於止住了不斷下墜之勢,將自己的身體慢慢拉停在半空中。
這一下變化兔起鶻落,饒是他身手不凡、反應神速,也禁不住被嚇出了一聲冷汗。
王一凡深吸一口氣,低頭一看,剛剛那塊被他一腳踩裂落下的玻璃,被空中的大風一吹,竟斜斜地飛向馬路上車流中的一輛白色寶馬車。
“砰”地一聲,這塊玻璃如同顆炮彈般落在了寶馬車的前擋風玻璃上,嘩啦啦地碎成無數片,濺得裡面的一對男女猝不及防,正自活動得起勁的九零後,也條件反射般用力一咬。
&n防爆膜,卻惟獨沒有貼一塊在前擋玻璃上,看起來是在劫難逃了。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了這條擁堵得水洩不通的大馬路。
路旁一個指揮交通的協警聽到叫聲快步跑了過來,看到車裡的情況後,心下頓時瞭然。
他鄙夷得瞪了富二代和那九零後幾眼,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掏出個記錄本問:“這麼好的的車,應該有買保險吧。那就沒關係了,反正一切都有保險公司賠……”
車裡的富二代欲哭無淚,身下的要緊處疼痛難忍,想不到這個平日裡就連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的九零後,剛才那一下居然咬得這麼有力、這麼兇殘。
那九零後則驚恐萬分地望著他,嘴角邊還掛著長長絲狀的不明液體,忽然她沒頭沒腦地喊道:“我不管,我已經幫你弄了,那個愛馬仕包包,你一定要給我買……”
“買,買……”那富二代痛苦萬狀地伸手摸向褲襠,只覺溫溼一片、觸手生疼,濃重的血腥味混著淫猥的體液氣息瀰漫在車內,只怕這次下面是遭了重創了。
他的臉上一片煞白,沒好氣地大吼道:“我買你個妹啊……給我滾……”
那九零後憤憤地伸出條裹著重重黑絲的長腿,毫不客氣地一腳蹬了過去。
那富二代的慘嚎聲傳遍了好幾條街,那九零後猛地收回腿,憤憤地一把推開車門,對著車裡的富二代不屑地豎了中指,輕蔑地喊道:“你算個毛啊……不就是爹媽有幾個臭錢,老孃我還不愛搭理你了呢!”
說著,她晃晃小屁股揚長而去,一旁的協警簡直看呆了,就連手上的記錄本都忘了記。
“你還在那裡發什麼呆呢?還不快打110、120什麼的,老子我tmd快要斷了……”富二代強忍著身下的痛苦,對著一旁發呆的協警哭吼道。
“不好意思,我已經下班了……”那協警早就看不慣這種富二代的囂張跋扈了,收起本子晃晃悠悠走了。
寬大的寶馬車內,一汪汪鮮血從富二代那條價值不菲的名牌褲子上不停的流了下來,將車內的地板染得鮮紅一片。
可是下面剛剛發生的這一幕,王一凡卻並不知道。
他的雙手用力抓牢了繩子,腦子裡一片混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滑下了幾層,就喘著粗氣用力抓著繩子繼續向上攀爬了起來。
滑下來容易爬上去難,這句話王一凡算是徹底體會到了。
他渾身的肌肉繃得緊緊,兩隻手鼓足了力氣用力交替上拉。
玻璃幕牆上的手腳很難著力,他全憑著超強的臂力抓著繩子攀爬。
依稀看見面前的透明玻璃裡,幾家東洋公司還燈火通明,看起來在剝削華夏兒女巨大剩餘價值這方面,東洋鬼子倒是從來不肯甘於人後。
好不容易,他終於爬回到了88樓的窗外,猛地喘了幾口氣,用力抓緊繩子,一隻右腳先試探性地蹬上了一處幕牆的介面處,確定沒問題後,用力一蹬。
整個身體如同盪鞦韆般飄了起來,一時間王一凡竟有種人猿泰山的感覺。
不過泰山大展神威的地方是茂密蔥綠的原始森林,而王一凡此刻飄蕩的地方,卻是冰冷陰森的鋼筋混凝土森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