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著浮冰的貝爾河水冰涼刺骨,裡面還帶著些淤泥和水草混合的難聞味道。(
王一凡潛在水裡使勁划動著,每過五米就悄悄露個頭,到水面上來換口氣。
遊艇甲板上的一個槍手嘴裡叼著煙,他萬料不到會有人會在冬日的冰河裡潛游過來。
眼見漆黑一片的河面上水花潺潺,他神態緊張地在遊艇上踱著步子,手中握著的衝鋒槍在夜色下發著清冷的寒光。
王一凡慢慢地摸到遊艇下,悄悄探出頭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抓住遊艇落下的鐵錨悄悄爬了上去。
甲板上的這個槍手似乎聽到了什麼響動,他匆匆地走到船舷旁,伸頭向下看去,卻只看到了一片漆黑。
他看了一會米發現異狀,鬆了口氣正要轉身,卻被身後突然冒出來的一人用胳膊猛地勒住了脖子。
這隻溼冷的胳膊如同鐵棒一般堅硬牢固,勒得他滿臉如豬血般通紅無比。
那人的另一隻手牢牢地抓著他的頭頂,一個標標準準的十字固定架勢,勒得他雙眼睜得老大,紅紅的舌頭吐出來老長,幾乎喘不上一口氣來。
他手裡的衝鋒槍咕咚一聲掉在地下,兩隻手用力掰著勒住脖子的胳膊,試圖將它分開,但這一舉動,卻如同蚍蜉撼大樹般毫無反應。
這槍手的雙腳在地上用力蹬動起來,身後的王一凡用力一扭,“喀喇”一聲將他的脖骨一把扭斷,看著這小子軟軟地倒下後,用力將他丟進了河裡。
“噗通”一聲,河面上泛起朵大大的水花來,這個傢伙的屍體在夜色中慢慢地沉了下去。
渾身溼漉漉的王一凡顧不得身上的寒冷,躡手躡腳向著船艙的大門走去。
剛走到門口,卻聽見一個聲音從門裡傳了過來。
“穆克,去看看甲板上什麼狀況!”一個沙沙的聲音低低地響起,顯見是來者耳上麥克風傳出來的命令。
王一凡低身躲在門後,看著這扇門被人從裡面緩緩推開,一個黑洞洞的槍管跟著就從門裡伸了過來。
王一凡不等來人的身形完全走出來,劈手搶過伸出的那隻槍,順勢將來人往外一拽,另一隻手用力將大門狠狠拉上。
沉重的木門狠狠撞在那人的腦袋上,他暈頭轉向地晃了一下,身子開始要搖晃起來,王一凡用力拉著門猛撞了幾下,鬆開門舉著槍把酒向他的頭上砸去。
“嘭嘭”幾響,這個傢伙的腦袋上血花四濺,王一凡伸出另一隻手揪住他的腦袋,對著門框上狠狠一撞,這小子連遭重創,吭都沒吭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王一凡冷著臉低頭檢視了一下,順手將他腰上的對講機輕輕關上,徑直向著艙內走了進去。
船艙裡的空間並不小,一條十幾米長的走廊裡居然有七、八處轉角,牆邊一左一右還有好幾個房間。
走廊裡面的燈光有些昏暗,王一凡輕聲輕腳走在裡面,屏住呼吸仔細聽著周圍房間裡面的動靜。
這時,走廊的一個轉角傳來陣輕微的腳步聲,王一凡停下步子,輕輕背靠在轉角邊的牆上,一個槍手端著槍,用一種最標準的摸索動作沉著腰走了出來。
迎接他的,卻是狠狠的劈面一拳,這傢伙怪叫一聲,高聳的鼻樑骨被打得寸斷,鮮血橫流,雙眼頓時花了。
王一凡猛地一發力,雙拳猛揮,給他來了一個重重的雙拳貫耳,這個傢伙被轟得七竅流血,面無人色地軟倒在地。
但他剛才的吼叫聲,卻引起了船艙內的一片混亂。一陣嘰裡呱啦的鬼叫之下,船艙內的腳步聲頓時凌亂地響了起來。
王一凡迅速衝到了走道盡頭的開關箱處,伸手拉滅了船艙內所有的照明開光,偌大的船艙內頓時昏暗一片。
“別亂,分頭去搜,一定要把闖進來的傢伙給幹掉!”一個聲音大聲吼了起來,看起來像是槍手們的頭。
船艙內的腳步聲頓時靜了下來,王一凡矮身躲在開關箱下,一個端著衝鋒槍的傢伙摸著牆走了過來,伸手想要拉上開關。
去不料蹲在下面的王一凡一手抓住衝鋒槍管對天,另一隻手裡的手槍對著他的腰間“砰砰”連射、
這個傢伙的小腹上立刻就多了幾個血洞,手裡的衝鋒槍猶自“噠噠噠”地對著天花板一陣亂射,身體卻不聽使喚地向後仰倒在地。
他耳朵上的無線麥克風還在沙沙地喊叫著,卻聽不到一句回應,問話的傢伙焦急萬分,聲音中早已沒有剛才的沉穩鎮定了。
一陣腳步聲再度響起,兩個人摸著黑向開關箱處跑了過來,隱隱約約只看見開關箱下躺著兩具“屍體”,正疑惑間,其中一具屍體忽然微微起身一揚手,黑暗中只見一團火舌爆閃起來。
“噠噠噠噠”,這兩個衝過來的傢伙被打得如同風中的落葉一樣搖擺不止,渾身佈滿血洞栽倒在地。
躺在地上扮作屍體的王一凡用力爬了起來,循著這兩人衝出來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忽聽前方傳來一陣輕微的槍栓拉動聲,王一凡的心中一凜,就勢撞碎右邊牆上的一扇玻璃,連人帶著一片玻璃渣滾了進去。
“噼裡啪啦”地一陣連珠炮槍響,剛才的立身之處已經被轟成了一片馬蜂窩,握著衝鋒槍的西裝光頭從黑影中閃現出來,手中的衝鋒槍噴吐著彈雨,連綿閃爍的白色膛口焰,將他的一張胖臉映得猙獰無比。
一顆顆滾燙帶著青煙的彈殼飛落到地板上,他意猶未盡地緊握著槍猛射著,卻不料身側的房門忽然開啟,一隻槍管閃電般探了出來,“啪啪啪”三響,這個光頭的腦門上連中三彈,滿臉不相信地跪倒在地,一頭栽在面前的地板上。
解決了這光頭的王一凡剛要上前,卻不料身後卻傳來“砰”地一聲脆響,他只覺得左胳膊上一陣熾痛,滾熱的鮮血立刻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王一凡丟了左手上的槍,捂著胳膊滾進了房間裡,身後的槍手繼續不依不饒地連連開槍,他腳旁的地板上一片火光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