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要去周家屯一趟?”王老黑掐滅了菸屁股說道。
我吹了煙氣緩緩說道:“沒辦法,就算歐陽南風不找我,我也得去一趟,這鬼東西已經盯上我和黃小妖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王老黑點點頭說道:“俺看行,就當是去散散心了。”
做兄弟不用多說,王老黑已經決定和我一同去興安嶺一趟,有王老黑這個當地人我能輕鬆很多。
當天我和王老黑黃小妖又在聚緣小築喝了頓酒,黃小妖嚷嚷著也要去看看熱鬧,但我和王老黑就是不鬆口,她只能作罷。
第二天,我和王老黑收拾了個簡單的行囊便直奔火車站,也沒有提起買票,反正路途遙遠,隨便坐上火車就能走,也算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了。
綠皮火車很慢,足足三天才到了興安嶺邊上的M縣。
一下火車,刺骨的寒意幾乎把我推倒,那是南方人或者中原人所不能理解的冷。
“咋這麼冷?”我搓著手問王老黑道。
王老黑那廝穿的比我厚多了,只是嘿嘿的笑,看著我出醜。
M縣不比L市,沒有高大的商場,想買衣服只能去露天集市。
就像小時候趕集一樣,羊毛大衣和各種各樣的雪地靴擺了一地,我和王老黑各挑了一件羊毛大衣,一雙特製的牛皮靴子,靴子裡面墊著厚厚的烏拉草,暖和又透氣,穿著舒服極了。
我們兩個換上剛買的衣服,都是洗乾淨拿出來賣的,穿的跟個鬍子(土匪)一樣,倒是胸中多了幾分豪氣。
我正和王老黑扯著閒話,突然我發現王老黑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還沒等我發問,王老黑自己說道:“你看那人長的像不像蛇花子?”
我一愣,順著王老黑指的方向一看,卻是一個苗疆打扮的女子,我看過去的時候,女子已經背過頭去,所以我不可能看清她的臉。
“像不像?”王老黑又問道。
“像,長得還真他孃的像嫦娥呢。”我以為是王老黑這廝故意捉弄我,沒好氣的罵道。
王老黑見我不信直接急了,他說:“真的,那女的長得真像蛇花子。”
說著,王老黑扯著嗓門對著那女人大叫了一聲:“蛇花子!”
我正準備嘲笑王老黑演技浮誇的時候,那個女人竟真的回了頭,我直接就愣住了。
白皙的臉,帶著三分輕薄嘲諷的笑,可不就是女版的蛇花子嘛?
我和王老黑都愣住了,那個女子卻是直直的看著我們也不說話。
“宋命,你說咱是不是遇到蛇花子的雙胞胎妹妹了?”王老黑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他孃的上哪知道?”
王老黑這廝卻是聰明瞭起來,他一拍大腿說道:“對了,俺記得在渡口村臨走的時候,蛇花子是不是在你手機裡存了電話來著?”
我一聽也是想了起來,當時蛇花子確實給我留了個電話來著。
“還愣著幹嘛,打過去問問看。”王老黑來了興趣,忙催我道。
我也是覺得這事有意思,便摸出手機找到了蛇花子存的那個手機號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沒一會兒,手機鈴聲在我們不遠處響了起來。
我和王老黑都傻在了那裡,因為手機鈴聲是從那苗疆女子身上傳過來的。
我慌忙結束通話了電話,果然那手機鈴聲立刻在苗疆女子身上消失。
我猛的抬起頭,正看見那長的像蛇花子的苗疆女子拿著手機衝我們晃了晃,嘴角那抹嘲諷的笑熟悉不能再熟悉了。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就炸開了一般,想起在黃河眼的種種,我終於明白過來。
我這是又上當了,蛇花子根本就是一個女人。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她是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