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當初,劉明慶的事情爆發後,寧也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謝警官過來,問她的話。
他問她是想報復劉明慶還是想殺他,寧也否認,說她沒有,說她當時很恍惚。
其實當時她想殺人是真的,但恍惚也是真的。
最後警察下結論,說她確實有這個舉動,斷定她有殺人動機的時候,他想起寧也問謝警官。
她問:“謝警官,難道……我做得還不夠好嗎?”
高考那段時間的影片,傅蘊庭當時因為陪著寧也,以及忙著處理劉明慶的事情,並沒有認真的去看過。
而且高考的時候,時間短,爆發得迅猛,給他解決的時間也短,他當時部隊又有事情要處理,該瞭解到的訊息也在律師那裡瞭解到了,那件事又全權交給律師和警察去處理的。
他插手並不多,又忙著回部隊,並沒有返回去看過影片。
傅蘊庭這是第一次,這樣認真的,仔細的,看寧也在學校裡的生活。
和別人複述的時候,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觸碰到的心裡深度,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時候那邊有人過來,是薛宏山。
薛宏山是過來找他的,一眼便看見他手指尖夾著的煙,本來想讓他把煙給滅了,一看他的臉色,又頓了下去。
傅蘊庭沒理他,他把一支菸抽完,尼古丁卻無法壓制他的情緒。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指尖的菸頭,把煙摁滅了,也沒有想說話的意思。
薛宏山說:“發生什麼事情了?臉色這麼沉?”
他的臉色不好,都已經明顯到讓人可以看出來的地步了,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除了南寧市出事,面對戰友的屍體那一次,傅蘊庭極少有這種情緒會外漏的時候。
哪怕是面對生死的時候,他都是平和沉斂的。
傅蘊庭沉默了一會兒,嗓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抽過煙的緣故,顯得很啞,說:“沒事,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薛宏山說:“南寧市的申請,我幫你遞交上去了,但是上面同意不同意,我沒有權利干涉。”
傅蘊庭說:“謝謝。”
薛宏山問:“你家裡的事情,解決了沒有?”
傅蘊庭說:“還在解決。”
“我聽說那個孩子現在都是你在帶?他們還說你把她的監護權都轉你這裡來了?”
這件事傅蘊庭從來沒有遮掩過,別人問他,他也都是如實回答。
傅蘊庭“嗯”了一聲。
“你說家裡出事,是因為那個孩子的事情?”
他也是今天早上聽人說了一嘴,才知道傅蘊庭最近都是在解決著寧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