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烈,靜姝悠悠轉醒,撒嬌著讓夫君抱上了馬,衛景辰愛極她私下嬌媚的模樣,畢竟這一面的夫人只有他見得著。
回了衛府,靜姝想到昨夜那“狐媚惑主”的婢女,便打算領著她們去莊氏那裡。
衛景辰怕她受了委屈:“這些事情,我處理便好。”
靜姝莞爾:“郎君莫不是以為我是個好欺的主?我不喜算計別人,卻也不會任人拿捏。這後宅中的女人們平日無事,總愛自己給自己樹個假想的敵人。我若事事躲在郎君身後,便會讓她們覺得我軟弱可欺,我今日退了一步,她們便會得寸進尺。”
衛景辰摟著她的腰,愛憐地親著她的發頂:“原不想讓你捲入後宅的是是非非。”
靜姝伸手捏住他的下頜:“我見郎君多嫵媚,已視郎君為私物,豈允他人染指。”
衛景辰啼笑皆非:“祝夫人旗開得勝!”
靜姝拍拍胸脯,甩甩袖子,豪情萬丈地出了院子。
衛景辰多少有些不放心,起身去了三叔那裡。
葉靜姝心中憋著氣,新婚之日,莊氏便派了這兩個美豔的婢女前來伺候,分明是給自己的下馬威。想來這衛府規矩極重,無她授意,小小婢女萬萬不敢爬主子的床。
只是這莫名的敵意源自何處?靜姝一時想不明白,自己並不會在瀘州久居,莊氏何苦大費周章?
雖同住衛府,靜姝走了約摸大半柱香的時間才走到三房居處。繞過一面花開富貴的石雕影壁,才進了莊氏的院子,只見院門處站立著四個粗使婢女。
莊氏聽得下人來傳,掀開碧紗珠簾,滿面笑容地迎了上來:“這正午的陽光烈得很,靜姝怎麼親自來了?若是曬傷了這身玉膚雪肌,三嬸可賠不起。”
靜姝笑著福禮:“三嬸說笑了,我這身糙皮常常風吹日曬,不懼這些。”
莊氏心中不齒,哪家貴女不是仔細嬌養出一身雪膚,偏要說的自己是天生麗質難自棄,面上卻一臉羨慕:“真真人比人、氣煞人,我就沒有靜姝這等福氣。靜姝這是在院子裡隨便逛逛?”
靜姝笑得赧然:“今兒是專程來尋三嬸,原先安排在我們房中的兩個婢子,體貌嬌美,做事穩妥,我是極滿意的。可昨夜夫君醉了酒,嫌棄她們笨手笨腳,伺候得不妥帖,嚷嚷著要退回來。我為難得很,這不硬著頭皮來三嬸這裡。”
莊氏心中冷哼,卻親親熱熱地說道:“既是二郎不滿意,那便是三嬸的錯處,倒讓靜姝為難了,隨便差個人領她們回來便好,哪裡需要你親自跑這一趟。”
靜姝搖頭:“就是怕三嬸想岔了,我才特意跑這一趟,嬸子管著一大家的事和闔府的下人,哪裡就能考慮得這般細緻。”
莊氏拉著她的手:“還是靜姝心疼三嬸,我這就讓嬤嬤重新挑些人送去你們房中。”
靜姝嫣然一笑:“夫君指了原本在他屋裡伺候的小廝過去,我又喜歡清靜,有個貼身的丫鬟就夠了,不勞夫人費心。夫君還在房裡等著,靜姝就先告辭了。”
莊氏打趣道:“到底是新婚,片刻都分不開,好歹在我這喝了茶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