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佬在社會上摸爬打滾多年了,自然知道我意思,先是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後是徐徐開口道:“九伢子,你今年快23了,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剛入行的新人,有些事情,我也不再需要我招呼了,我相信你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作為過來人,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我眉頭一皺,高佬很少這樣對我說話,下意識說了一句,“高佬,論年齡,我得叫你叔,論資歷,你是我長輩,有什麼話儘管說就行了。”
他深深地望著我,沉聲道:“我不知道你跟郭胖子到底是什麼關係,也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多少朋友,但,我知道,人生能稱為,朋友,兄弟,只有那麼幾個,而郭胖子絕對不是。”
說罷,他深嘆一口氣,抬步緩緩朝前邊走了過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裡頗為複雜,說實話,我不知道高佬為什麼會對郭胖子這麼大意見,或許是因為挖墳的事,又或許是為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不過,人生就這樣,你認可的朋友,並不見得你朋友會認可。
我深呼一口氣,喊了一聲高佬,立馬跟了上去,然後朝坳子村走了過去。
當我們出現在坳子村村口時,整個村子顯得格外寂靜祥和。
站在門口,我跟高佬並立而站,高佬也不曉得是觸景生情,還是咋回事,他望著坳子村,輕聲道:“人生要是沒有競爭該多好,每個人日升而出,日落而歸,享受這漫長又短暫的人生,那該多好啊!”
我沒說話,緊緊盯著坳子村。
片刻過後,高佬深呼一口氣,死勁搓了搓臉,說:“呼,進去吧!”
我嗯了一聲,率先走了進去。
這坳子村我熟悉的很,畢竟在這生活了十幾年,對於我家更是熟悉不過了。
所以,我們倆進村後,直奔我家而去。
就在我快到家門時,一道令我想不到的身影攔在我身前,定晴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我們村子的劉寡婦。
一見他,我眉頭一皺,現在的時間差不多是凌晨四點的樣子,這劉寡婦不睡覺,在這幹嗎呢?
“劉嬸!”我下意識喊了一句。
那劉寡婦一聽這話,驚呼一聲,“九伢子,你咋回來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就說,“回家來看看,對了,劉嬸,都這個點了,你咋還不睡覺?”
她一怔,笑著說:“還能幹嗎,上廁所唄!”
說話間,她看了看我邊上的高佬,又盯著高佬看了看,喜道:“喲,這不是高佬麼,怎麼滴?大半夜來這找我?”
高佬老臉一紅,忙說:“劉寡婦,該幹嘛幹嘛去,我可不是老王。”
“切,你要是老王就好了。”劉寡婦嘀咕一句,又盯著我們倆打量了幾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若是平常,我肯定會問她是不是遇事了,但,現在我實在是沒空搭理她了,就說:“劉嬸,我還有事,得回家一趟,先不聊了哈!”
說罷,我拉了高佬一下,連忙朝自家走了過去。
令我鬆口氣的是,劉寡婦也沒追上來,不過,直覺告訴我,劉寡婦應該是有事,否則,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大半夜在外邊溜達。
很快,我們倆來我家門口,藉著月光,我發現這大門上邊貼了一張封條以及一張字跡,上邊寫的是,入此門,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