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白日不同,蘇白受傷的左臉已經開始潰爛。
蘇彥坐在蘇白床前,只是半日,已經無比憔悴。
“王爺,杜公子帶了一位大夫過來。”木香輕聲道。
蘇彥回頭,看到杜承景身後的大夫,急忙讓開,做出請的姿態,“大夫快來瞧瞧小女吧。”
一下午,王府不知來了多少名醫,無人能解毒。
他知道那些名醫都是安流雲派來的,他指望不上。
清風看到床上的蘇白,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下毒者當真無比惡毒。
“我先替郡主清理傷口,請王爺迴避。”
“大夫,我能站在這兒嗎?”蘇彥聲音中帶了幾分央求。
清風看了看杜承景,跟蘇彥解釋道,“毒素已經侵入傷口四周,我要刮除壞掉的肉,手法恐怕王爺看了會心疼。”
“王爺,咱們還是出去吧,讓木香在這兒守著就行。”杜承景跟著開口勸道。
蘇彥糾結了一瞬,“好,咱們出去。”
人雖然出來了,蘇彥的心還在屋內,他煎熬無比。
彷彿過了一百年之後,木香把門開啟了,雙眸發亮,欣喜地看著兩人。
“王爺!杜公子!郡主剛才喊疼了!”
蘇彥哽咽地說不出話,臉上的擔憂卻轉換成笑容。
他激動地握住杜承景的雙臂,“承景,你聽到沒,芃芃知道疼了。”
知道疼就是好轉的開始。
杜承景笑著點頭,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兩人跟著木香進屋,入目就是被血染紅的白布,以及被層層白布包裹住的蘇白。
“大夫,為何要在她身上也纏白布?”蘇彥不解。
清風解釋道,“郡主中的毒由七種劇毒混合而成,其中有兩樣會順著經脈流遍全身,為了引毒,我在郡主的身上劃了傷口......”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請王爺恕罪,只是小人只有這一個法子救郡主,不得已傷了郡主的玉體。”
蘇彥擺手,“無妨,醫者聖心,本王知道。您能保全小女的姓名,本王感激不盡,如何會怪罪你?”
說完,他越過清風上前兩步。
蘇白的臉被白布裹了許多圈,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
蘇彥看著蘇白的唇色已經從紫色變成憔悴的白色,心中越發高興。
他差點就以為芃芃要去見琅清,拋下他一人了。
還好,芃芃無事。
若芃芃先他一步去見琅清,他又有何顏面見琅清?
“先生,您既然是承景的朋友,今夜住在承景院子裡,如何?”蘇彥修整好心情,轉身看向清風,“您救了小女,就是救了本王的命,請您多住一些日子,好讓本王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清風點頭,這樣省去他許多麻煩。
“王爺,那我帶著他先下去了。”杜承景開口。
蘇彥點點頭,等兩人出門,又到蘇白床前坐下。
木香送兩人出院子,在院門口,杜承景停住腳,衝她點頭。
“木香,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