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景抬眸,蘇白小臉慘白,眼中沒了往日的光彩。
“杜承景,我傷口能不能癒合?”蘇白聲音哆嗦,她怕。
在現實生活中中規中矩地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她,真的很怕。
杜承景抬手捂住她的眼睛,輕聲道,“能。”
不遠處傳來打鬥聲,他瞥了一眼,是阿裴和聶堯在和賈道士過招。
眸中掠過殺機,他低頭,另一隻空著的手懸放在蘇白的傷口上方。
絲絲靈氣入注,在傷口上編織出一層盔甲,擋住了瘮人的傷口。
“好了。”杜承景放下手,轉身朝賈道士所在的方向降下天雷,同時握著月影劍閃現到賈道士身後。
賈道士正面臨阿裴和聶堯的夾擊,猝不及防,被月影劍貫穿了胸膛。
“住手!”
眼看杜承景拔出月影劍,就要砍掉賈道士的腦袋,蘇白喊住他。
“東西交出來。”蘇白走到賈道士面前,伸出完好的胳膊。
賈道士冷哼一聲,別開腦袋,鮮血自唇角留下。
聶堯用鎖鏈困住他,阿裴從他懷中拿出靈石,遞到蘇白面前。
蘇白伸手去接,被杜承景拿過去。
“我先儲存著。”杜承景面若寒冰。
蘇白沒有異議,她現在也不方便拿靈石。
“那個胳膊廢了?”賈道士挑釁地瞥了一眼蘇白從剛才就垂著的胳膊,譏笑道,“你破壞老子好事,老子就讓你成廢物!”
阿裴和聶堯一愣,扭頭看向蘇白的胳膊,再回過頭看賈道士,目光都足以吃人。
“江南的災害才剛剛開始,你們都是罪魁禍首!”賈道士前言不搭後語,說完開始瘋狂大笑,眼眶中溢位的淚水與唇邊的鮮血混在一起。
蘇白運足靈力,用力捏住賈道士的下巴。
“你在說什麼?”
五個字是從牙縫中硬擠出來的,她比誰都想殺了這個狗道士。
可她不得不顧忌狗道士的話。
“我說,江南要完了!青鄉,梧州,一個都跑不掉!”賈道士越發瘋癲,他忽然冷靜下來,定定地看著蘇白,眼中似乎有東西在閃爍,“一切都是你們親手導致的。”
“你給老孃說人話!”蘇白全力給他一個耳光,發狠道,“你再說這些讓人聽不懂的,我親手活剮了你!”
杜承景看著她,心中彷彿有東西破繭而出。
他每每見到蘇白和梁青讓在一起,蘇白總是在扮乖巧,在他面前卻口無遮攔,活得隨心所欲。
這樣的蘇白,才是鮮活的。
“還是不說?”蘇白抓著賈道士的腦袋往後拽,怒火到了頂點,“你一定知道妖獸的事!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
阿裴和聶堯愣了一下,郡主是不是猜測過頭了?
“是!”賈道士目光狠厲,承認了這一切。
“你們今晚遇到妖獸是我的計劃,鼎陽山崩裂是我的計劃,連妖獸的甦醒都是我的計劃!”
蘇白被這一串話懵了腦袋,妖獸甦醒?
“想不到吧?這條蟒蛇本該沉睡千年,是我喚醒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