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賓再次將劍指向奉遠將軍姚起的時候,猜興大發、滿面紅光的姚起道:“清祖時期奉遠將軍的疾風劍法!”
李晉容和季賓皺了皺眉頭——為了不顯得太刻意而被看出端倪,這一出他們沒跟梁太升透過氣。
那幾個文官都好辦,這個姚起……
這已經是他第四次猜中了,武痴果然名不虛傳,季賓甚至在第二次的時候故意使出小樂家傳劍法,誰知他不僅猜中了,還對來歷如數家珍,有的甚至連季賓不知道!
季賓硬著頭皮又左右指了一通後,再次轉到姚起這兒來,姚起正要一語中的,忽然瞥見梁太升對著他微微搖頭,猛然想起梁太升說要注意陛下動向……他反應極快,看似著急要說,卻半天捋不直舌頭,竟直接倒下了……
季賓終於鬆了一口氣,眼下該放倒的都放倒了,季賓也假裝不勝酒力倒去: “陛下,臣怕是也不行了……”
“看幾位愛卿也都喝得差不多了,順祿,你找個營帳,扶各位大人和賓王子去醒酒 ,可別誤了午後的百家宴,來來,咱們繼續……”
……
那幾位大人被放在臨時搭的床塌上睡,季賓也隨意坐在一角,待眾太監出去後,他才起身去瞧那幾位,先去喚了喚梁太升,剛叫了一聲,人就睜開了眼了。
兩人心照不宣,叫醒了其他人。
一起請出來的五位大臣都是梁太升向李晉容透露過的人。四位三品以上的,除開梁太升,還包括吏部尚書張新,奉遠將軍姚起,禮部王先,四品的司天監掌事胡與修。
幾人相互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季賓就簡要將自己和李晉容的想法對各人講了。
吸取季初陽砍下萬福年雙腳的經驗,李晉容的意思是——政變!快狠準的政變!
“想來慚愧,小王到底來自屬國,不能像各位一樣堂堂正正端立朝堂,各位都是大昌骨肱,又有忠肝義膽,此事還需仰仗各位多想些法子……” 季賓道。
梁太升則想得更深遠:“太后深宮婦人,昏聵至極,只要除了萬福年,她倒不足為懼,怕就怕萬福年不會坐以待斃,他若是反撲,可就不好說了……”
張新哈哈道:“古來朝堂鬥爭,哪裡有不流血犧牲的,先有散丞相以身作則,我等又何懼一死!”
梁太升語重心長衝季賓道:“我等既然一心想成事,自然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賓王子你和陛下都還年輕,如果真到了兵刃相見的時候,你一定要勸陛下棄車保帥!”
季賓一時無言,眾人以為他怕了,梁太升笑道:“賓王子放心,我等自然也會盡力保護你的安全……”
季賓道:“梁大人言重了,我既然下定決心參與進來,自然沒在怕,說句實在的,我也是想為小樂掙個安穩……”
梁太升等自然知道他是想到了季灃的死,安慰道:“季國主的事,定讓萬福年給個交待!”
季賓道了謝,看了一眼姚起道:“必要之時,還得麻煩姚將軍……”
意思不言而喻,姚起等人都神色凝重起來。
姚起鄭重點頭道:“宮外之事,我等會聽從梁尚書安排,只是陛下在宮中……”
梁太升皺皺眉,有了主意:“犬子年幼,可讓他們多在宮內外走動!不會太引人注目……”
眾人沉默,都知道梁太升有一對性格迥異的雙胞胎兒子,剛滿十歲……
梁太升提振精神道:“諸位,今日回去之後,我再去找我那太后妹妹去勸說一番,不管結果如何,今日之後,我們當再無退路,擁立正統,完成散丞相未盡之事,以告天地祖宗,以忠大昌社稷!”
眾人肅穆。
時間緊迫,眾人又將細處商量了一番,季賓就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