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時成了自甘墮於深閨之人?”賀一娘不樂意:“一年不出去那麼幾回,豈不悶死?”
原來,在小樂國都尹都最熱鬧的街頭,有一個溫月樓,樓主便是這賀一娘,賀一娘原是官家女子,少時便有才名,後嫁與賀家世交之子為妻,後丈夫得怪病意外離世,婆家人認定賀一娘剋夫,裡外沒好臉色,賀一娘何等心高氣傲,索性和婆家斷了往來,在尹都鬧市開了涼月樓,廣招天下才女,大家以才謀生,日子過得快活。
說起賀一娘,熟知者不多,但提到她的另外一個名字孟安,那真叫享譽各國……
“我有個溫月樓,在此間卻看到個涼月樓,便好奇進來瞧瞧,誰知就看到某些金枝玉葉打著我的旗號招搖撞騙,存心砸我招牌!”說到這裡,賀一娘不得不佩服季初陽的臉皮——畫成那副模樣還敢拿出來。
也更佩服自己口吐蓮花、顛倒黑白的嘴上功夫……
季初陽被正主抓了個正著,卻並不以為意。
——反正有賀一娘在,也不用愁回尹都的盤纏了。
……
終於拖進了客棧,賀一娘還被那柳扶風禁錮,最終無法,只得將衣服脫給他抱著才得以脫身。
不想第二日清晨,他們住的客棧就被包圍了……
來者是一位身長近七尺,要不是帶著的那對耳環就難辯男女的女人。
此時正手拿狼牙棒威立客棧中央!
她不是一個人來,周圍足足跟了二十來人,客棧老闆嚇得大氣不敢出,不知自己犯了什麼王法,把這位女夜叉給招惹來了。
那女夜叉不多話,只讓客棧老闆自己想,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是……
老闆一聽,這還了得,他本本分分生意人,別說對不起這位女夜叉,就連對不起自己老婆的事都沒做過。
當即辯駁。
“沒做過?你沒做過我夫君怎麼會夜宿你家客棧!”女夜叉索性一把將老闆從櫃檯後面揪出。
客棧老闆抖如篩糠:“天地良心,小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留令夫在小店過夜。”
女夜叉見他還狡辯,雙目危險一眯:“好,如果今日我在你的客棧找出他來,你可小心你的皮!”
一揮手,隨從大漢便一擁而上,到各房間搜查。
好死不死,賀一娘正好去了柳扶風房拿回自己的衣服……
柳扶風酒還未醒,衣服抱的死死的,賀一娘正在想辦法,門就被撞開了……
破門而入的大漢,赫然見賀一娘正和床上的柳扶風糾纏,當即一聲大嚎,引來了女夜叉等一干人。
賀一娘不明就裡,但見進來這麼一個魁梧女子,第一反應就想到了柳扶風家的河東獅……
見她雖面容姣好但殺氣十足,再配上那近七尺的身高,賀一娘當即有些發怵,但轉念一想自己又沒做什麼,腰桿稍微挺直了些,站在窗邊跟女夜叉對峙。
那女夜叉雙目冷的能掉出冰渣來,上下打量了賀一娘一番,冷聲道:“叫什麼名字?”
不等賀一娘回話,前一刻還夢死在床上的柳扶風彷彿對自家夫人的聲音異常敏感,一骨碌就爬了起來……
酒瞬間醒了,見自己手裡還抱著不知是誰的衣服,忙一把甩開,顫巍巍道:“夫人,你怎麼來了,這是怎麼了?我……這是在哪裡?”
賀一娘見他開始裝瘋,心中鄙視,眼見夫婦開戰在即,她想著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清了清嗓子道:“這位想必是柳夫人吧?小弟賀一郎,昨晚和柳兄初相識,見他酒醉,便帶回客棧休息。現下您既然來了,我就告退了。”
說著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