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深深行了一禮:“臣女將沒齒不忘殿下救命之恩!”
李應卻依舊是一派雲淡風輕:“公主有何打算?”
季初陽搖搖頭:“我欲隨父王去南域,但又擔憂宮中的二哥……只能先去行館見了父王再做決斷。”
李應想說什麼,卻又頓了頓:“……公主不管去哪裡,都會是吉人天相的!”
季初陽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還是問出了想問的話。
“殿下日後有何打算?我們……還會再見的吧?”
李應愣了愣,隨即嘴角盪開一個如春風般的笑容,凝視季初陽:“公主若想見我,自然還會再見……”
……
靈歌憋著笑。
季初陽未敢再去看頭頂上方那雙探究的目光,匆匆告了辭,在耳根的滾燙蔓延到臉上之前,疾步走出濟王府。
……
小樂行館安樂居。
書房外,守在門外的樓牧給了季初陽一個保重的眼神,季初陽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半餉,裡面傳來一聲“進來”。
季初陽緩緩推門而入,卻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形容枯槁,精神頹喪,甚至臉上還能隱隱看見傷痕……
“……父王,您…”
她在看到自己父王審視嚴厲的目光時驀地住了口,低下頭。
——父王素日雖然平和,但偶爾發一次怒,卻是十分嚇人的……
良久,聽得一聲嘆息,季初陽抬起頭,卻見父王的目光變成了迷茫。
“霧莊的事是你做的?”
“……是,父王怎麼知道的?”
“……雖無人告知,但我思來想去,除了你,還能有誰?為何不跟年大成走!”最後一句卻是含了五六分怒氣。
“父王我……實在放心不下您和二哥!”季初陽沒打算辯駁:“父王若生氣,就訓斥我吧!不要氣壞了自己……”
“唉……我還如何生氣?”季灃無力地抬手扶額:“若沒有你,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只是你一個女兒家,未免心太大太狠了些……”
他看著眼前目光黯然的季初陽,在想自己對這個唯一的女兒從小放任,導致她什麼都想嘗試,都想爭一爭,今日看來,竟不知是對是錯?
“罷了!你快去收拾一番,隨我南去,回尹都!”
“可二哥……”
“這是命令!”季灃不容置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