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樺林帶著向鵬飛從紡織三巷離開後,並沒有立即回父母那,而是帶著向鵬飛在路上輕鬆的散步。
之前是心中有事,心情沉重,所以根本沒心情去想那麼多,可現在了卻了心事,心情放鬆了許多,這是她十幾年來第一次回到自己的家鄉,所以她很想給兒子說說自己的家。
向鵬飛抱著莊圖南給的筆記,一路上聽著媽媽說個不停,沒有半點的不耐煩,反而是心裡更加堅定,將來一定要好好努力的留在蘇州,並且也要想辦法把爸媽也接到蘇州,不讓他們留在貴省受罪。
很長的一段路,他們母子也沒有坐車,就這樣一路走回了機械廠的小巷。
不過在進去前,莊樺林拉住了向鵬飛。
“鵬飛,等會回到叔叔家,千萬別跟他們說,圖西答應我們的事,如果爺爺奶奶問起,你別說話,媽媽回答就行,你就別表現的很開心。”
向鵬飛笑嘻嘻的回道:“我明白,媽,等會我進去後,就拉著臉,保證不會表現出開心的樣子。”
莊樺林心疼的看著兒子,兒子懂事聽話,所以她才會更心疼,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也捨不得兒子離開自己,可她很清楚,為了鵬飛的未來,必須要讓他回到蘇州,因為留在了貴省,幾乎就不可能從那窮山溝裡出來了。
她求爹告孃的想讓鵬飛留在大舅舅家,的確是為了一張床,但現在更想讓鵬飛跟大哥家的三個孩子多接觸。
大哥家的三個孩子都是能讀書的,將來必定都會有出息,就算鵬飛將來唸不出書,能跟哥哥妹妹相處的好,處好關係,以後有了哥哥妹妹的幫助提攜,絕對要比留在他們夫妻身邊強得多。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母子倆走進小院,剛走到廚房門口,就看到了坐在外間的莊阿爹和莊阿婆。
看到他們回來,老倆口板著臉:“見到你大哥了?”
莊樺林搖頭道:“沒有,大哥昨天出門後,就沒有再回家,大嫂也去上班了。”
莊阿爹冷哼一聲:“早就說了讓你別去,就算讓你見到了黃玲,她也不會對你客氣的,這個惡毒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我莊家的長兒媳。”
“還有老大那個沒用的東西,讓一個女人騎上頭,連莊圖西那個小畜生都敢罵他,打他,要是擱我身上,那母子倆我早把他們趕出家門了,結果倒好,他自己跑了,我白把他養那麼大了,就是個廢物,需要他的時候,一點用都沒有。”
向鵬飛聽了,怒從心起,大聲喊道:“大舅媽,大舅舅,還有圖西哥,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鵬飛。”
“嘿,你個小兔崽子。”
莊阿爹沒想到向鵬飛居然還敢跟他頂嘴,氣的指著向鵬飛大罵。
“我們一家幫你們孃兒倆求人,你個小兔崽子倒好,居然還敢跟長輩頂嘴,你也是個小沒良心的,白眼狼。”
向鵬飛氣的就要再說話,可卻被莊樺林按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偃旗息鼓,很是不爽的扭過頭。
“爸,你在孩子面前說這些幹嘛?再說大哥大嫂,也並不是你們說的那樣,那房子本來就是大嫂的,大哥也是沒辦法。”
“你倒是幫著他們說話了,你忘了昨天那個女人怎麼對我們的了嗎?我們真是瞎了眼了,上趕著幫你,你還不念好,幫著那邊來了,你就算說再多的好話,人家也不讓鵬飛住過去,真是笑話。”
莊阿爹非常不滿女兒竟然向著老大一家說話,說話也是一點都不客氣。
莊樺林也不是沒脾氣,聽到父親的話,也是怒了。
“爸,媽,你們要是真想幫我們,為什麼大嫂說了讓圖西和筱婷換過來住,你們不願意?如果你們當時答應了,鵬飛就已經留在了大哥家。”
“你個不孝女,你怎麼跟我說話呢,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莊阿爹憤怒的指著莊樺林喝罵。
莊阿婆又假惺惺的站起來,攔住莊阿爹,然後語氣嗔怒的訓斥莊樺林。
“樺林,你怎麼回事啊,是對我們有怨氣嗎?如果是,那你就錯怪我們了,不是我們不答應,是你不瞭解實情。”
莊阿婆開始了表演,哭喪著臉說。
“樺林啊,不怪你,是你不瞭解圖西那孩子,他的話根本就不能相信,這孩子天生反骨,忤逆不孝,就算我們當時答應了,他到這裡來,也只會把家裡鬧翻天,到時候不但我們這裡過不好,鵬飛在他大舅舅家也只會遭罪,我們是為了你們好,才沒有答應的,樺林,你真錯怪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