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瑤完全把那小廝給忘了,他這麼問夕瑤雖面上仍算鎮定,但眼眸中仍快速地閃過一絲慌亂。
很快她故技重施裝委屈道:“我是在大街上看見蕭公子的背影與那日欺辱我妹妹之人的背影極為相似,所以跟著想知道他是誰,改日能讓妹妹入府做個妾也好過一個人日日以淚洗面的強。”
“所以我跟了來,我與夫君鬧了些矛盾好幾日都說上話,卻不想在此遇上夫君,而我又不敢去打擾只能向小廝打聽,然後我和夫君就再未踏出房門,我們和蕭公子無冤無仇地也沒必要殺他呀。”
好在她的這番謊話用在別人身上可能不奏效,用在蕭家那紈絝公子身上那可沒人會起疑,他愛逛窯子佔民女的名聲可是威名遠播。
盤問了足足半個時辰沒有任何證據,這才放他們走,祁墨辰牽著她路過那屋子時屍體已經被搬走,僅留下一地鮮紅。
走出春風樓幾乎用盡她全部的力氣,她雙腿浮軟得往地上一栽,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中尷尬的癱坐在地。
“不行,我走不了了。”
祁墨辰蹲下身沒有絲毫猶豫將她橫抱起,小心翼翼地抱著緩緩穿過街市,走得儘量平衡深怕會顛著她。
一個大男人抱著個女人在這個國度這算是閨房之樂,可在大街眾目睽睽下就算是輕浮傷風敗俗,周圍的人紛紛駐足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地議論著。
她漸覺面上燙的可怕,拉了拉祁墨辰的領衣道:“你放我到河邊吧,我想吹吹風休息會,順便放盞花燈許個願。”
“好。”
他動作輕盈地將她放在河邊平整地大石頭上。
河道上漂著數千盞的燭火搖曳的蓮花燈,帶著眾人的願望將融入黑夜的河道照的如璀璨的銀河一般閃耀。
祁墨辰買了兩盞花燈,可是排隊寫心願的人著實太多,他像個撒潑的孩童般硬是加價勻了一套筆墨帶至河邊,免得夕瑤無力走來寫下心願。
他將花燈和筆遞給她,笑得如花般燦爛道:“夫人想許什麼願望?”
“你幫我寫吧,願不隨天命只隨心。”
“這是什麼願望?不應該求姻緣求生活的嘛。”他雖這麼說但手還是聽話的按她說的寫。
她望著河中搖曳的點點燭火淡然道:“我不想再被所謂的天命所束縛,只想隨心而活。”
這便是最難的事,所以才能叫做是願望。
“那你許什麼願呢?”
祁墨辰手中的筆頓了頓:“秘密,說出來就不靈的。”
他以前從不相信這些所謂的許願,也從未放過水燈和天燈,這初次許願竟也不知許些什麼為好,猶豫了許久這才緩緩動筆。
夕瑤也並未多問,默默地遙望著那不遠處匯聚在一處的光亮,而他們的兩盞花燈順著水流緩緩地向中心花燈匯聚地靠去。
看著華光在那人俊逸面龐上撲暈了一層黃色的光影,柔和而朦朧,一顆心不知為何竟亂了既定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