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顏收到風比她來的還快,此刻正圍在那宦官跟前溜鬚拍馬著。
遠遠地就聽見那宦官被哄的樂開了花,笑聲遠播。
夕瑤故意清了清嗓子,給足了宦官顏面俯身施了個禮,裝得溫婉嫻靜地模樣,唇角微微上揚淺笑著,聲音也故作溫柔道:“定遠將軍夫人…李氏,見過大人,大人遠道而來定是舟車勞頓,冬雪還不趕快命人上些好茶與糕點。”
冥界除了殿王們是從人死後轉變而來有自己的姓氏,她可根本沒有什麼姓氏一說,隨便拿著大殿王的姓氏胡謅而來。
冬雪施了施禮應和道:“是。”
那宦官色眯眯地眼神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個遍,猥瑣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處,難掩一臉的色相道:“將軍夫人?看來定遠將軍不僅年輕有為,這眼光也是相當的獨到,只可惜這麼個美人坯子在這苦寒之地豈不是種浪費。”
夕瑤心中一陣鄙夷,但又不好拂了他的面子,能用宦官身份來元安傳達聖意的定不會是宮中普通的小宦官,該是皇帝近身的宦官,著實沒有必要與他對著幹。
她撇了撇站在宦官身側的朵顏,那一臉的高傲之姿輕蔑地瞧著她,像是這場戰爭的絕對勝利方一般。
夕瑤溫婉地淺淺笑道:“大人說笑了,能與夫君相伴相隨,是妾身的福分才是。”
“只是可惜啊,陛下有意讓將軍與尼婆羅公主結秦晉之好,也是為兩國百姓謀福祉,夫人絕色之姿倒不如考慮考慮另覓良緣。”
雖然他這話是夕瑤早就預先有過心理建樹,可真的是如此的意思傳來,仍免不了憤憤不平,尤其是他一直用這般噁心的目光望著她,似乎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了,這口氣更是難平,她臉上的笑意瞬間隕落。
還未等她發飆,外頭就傳來讓她莫名安心地聲音:“高公公此言差矣,本將軍的夫人只會是瑤兒一個,瑤兒也只能有我這麼一個夫君。”
眾人將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他,他今天一身戎裝,穿著厚重颯爽地銀白色鎧甲,手持著睚眥紋的長劍,緩緩走到夕瑤身側,牽過她冰涼的手,滿含著笑意的眼眸望了她一眼,示意她安心。
那宦官不情不願地將屁股從凳子上挪開,起身敷衍似地施了個禮:“奴才見過定遠將軍。”
祁墨辰心中對這個公公也是嫌棄厭惡得很,可仍要笑呵呵地相迎道:“高公公不必多禮,公公不遠千里而來自然是將軍府的上賓。”
“瑤兒,一會安排下客房,準備些上好的佳餚,務必讓高公公一行人好好休息才是。”
高公公在宮中爾虞我詐地環境中能脫穎而出,自然不會是善類,他洞悉人心,早就看出祁墨辰和夕瑤的不悅之意,也就沒必要客氣下去。
他冷冷道:“不必了,奴才只是來傳達陛下的旨意,陛下說了潘家已經與您解除婚約,尼婆羅有意將公主下嫁與您,您作為駐軍統帥也該明白兩國聯姻的利害關係,陛下讓您迎娶公主,聘禮已經在運往元安的路上,奴才只是先行來一步讓將軍大人休妻,著手準備大婚事宜,大婚後便可返回京城任職,加官晉爵官拜侯公,不必駐守此地。”
他丟擲來的條件就像一塊熱騰騰地香餑餑一樣,換誰都極難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