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辰的胳膊被她枕的發麻全無知覺,他卻不敢抽離動彈生怕驚醒懷中人,他輕輕卸去她髮髻上的珠釵讓她睡的更加舒適。
而帳外的兩個鬼影也終於有所動靜,他們乘著巡邏士卒換崗,防衛鬆懈之際,躲在營帳側邊不易察覺之地躡手躡腳地用利刃劃開了一道口子,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從窄小的裂口處魚貫而入。
他們一身黑衣,動作極為輕柔,每一步都踮著腳尖極為小心謹慎。
祁墨辰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黑暗中兩人模糊的身形,兩人躡手躡腳的走近書案,警惕著周遭動作極為小心地翻動書案上的書本雜物。
這樣正中祁墨辰下懷,他一動不動的望著不遠處兩道融合在黑暗之中的身形。
可就在此時,夕瑤卻逢夢魘,她眉頭緊皺著摟緊了祁墨辰,喃喃之音從口中溢位:“雲珩。”
這一聲讓在場的三個各懷鬼胎的鬼祟之人都嚇了一跳,一個黑衣人被驚的一個慌張手上的書差點掉落在地,還好另一個人眼疾手快才未發出更大的動靜來。
確認只是夢魘所說的夢話後,兩個黑影又是一番搜掠後這才得手,將掩藏起來的佈陣圖悄悄地藏入袖間,貓著腳尖原路而出。
這份錯誤的佈陣圖若是能落入敵軍之手,那可是絕佳之機,涵谷關在元安城外荒郊,地勢險峻荒無人煙,夜國大軍駐紮在涵谷關也是佔據了地理優勢,若是在涵谷關就兵戎相見那祁墨辰這算得上毫無勝算。
而夜國不知在盤算著什麼,大軍僅是緊逼著元安在城外紮營,似乎在等著什麼時機。
若是祁墨辰能用這聲東擊西的招數把夜國的人分離引出涵谷關那便是上佳之策。
他起身悄悄安排心腹跟著那兩個沒入黑夜中的人影,一隊裝備精良士氣高昂的親衛軍整裝待發緊急集結,連夜繞過涵谷關準備從後方突擊。
而他明日還會按原計劃帶著一隊人馬親臨涵谷關,佯裝著要埋伏引蛇出洞,前後突擊一舉大挫敵軍。
床榻上的朦朧身影糾纏在過去的記憶交織混雜的夢境裡,久久脫不開身來,不時地伸出手臂試圖抓住什麼,卻每每都撲了個空。
她微顫的聲音不停的呢喃著:“雲珩你為何要這般對我?”
“我好疼。”
“雲珩。”
她的額間蒙上一層薄汗,眉頭緊皺,緊閉著的眼角似有一滴晶瑩液體順著臉頰緩緩而落。
祁墨辰坐在床榻側,垂眸看著眉頭緊鎖的夢中人,輕輕拉過她有些冰涼的手放入錦被之中。
夕瑤緊緊抓著祁墨辰的手,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願鬆手,只有這種溫暖感能讓她有片刻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