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廣人稀的東北借宿並不算什麼稀罕事。只要敲開門大多都會熱情的讓你進屋住一晚上。
可是錢小寶看著一個七八戶人家的小村子卻猶豫了。
日本人搞集團部落的原因就是要把老百姓和抗聯隔開,讓抗聯凍死餓死在山裡。
可是明明這一帶經常有抗聯活動,這裡卻偏偏有這麼一個小村子。
錢小寶一屁股坐在鐵軌上解開系在腰間的布包。布包裡面包著幾個凍得梆梆硬的豆包和一塊豬頭肉。
他拿起豬頭肉啃了幾口。
火車道比村子地勢稍微高一點。再往下走就是像一條白鏈似的的長水河子。
錢小寶猛的站起身向下望去。這裡地勢雖然不算陡峭,可是火車如果在這裡脫軌一路衝下去,他就省事多了。
就像他的山本老師說的用武器解決問題是一個情報人員最後不得已時才會使用的手段。
事情發生後日本人就是判斷整個事件是意外還是蓄意的可能就要花很長時間。
錢小寶在香坊火車站前暗中觀察過押送黃金的至少有上百人,長槍短槍機關槍都有。
憑錢小寶一個人那是絕對解決不了的。
可是火車像脫韁的野馬似的脫軌衝下去幾十米上百米就不一樣了。
到那個時候一百多人活下來的也剩不了幾個。然後他再用槍對付在火車裡摔的七葷八素的人就容易多了。
想明白這一點錢小寶的心情豁然開朗。
下面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天徹底黑下來之後繞過村子到坡下的長水河子看看。
抓起一把帶冰碴的雪錢小寶放在嘴邊嚼著。
如果不是到實地看看而只是看地圖他絕對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
太陽徹底的墜到地平線的下面,錢小寶站起身沿著鐵軌繼續向前走了一段走到離村子幾百米遠的村子東面。
這一段鐵軌微微有點下坡。錢小寶一邊走一邊心裡數著步數。
他轉身下坡向北長水河子方向走去。
走到距離鐵路幾百米遠的長水河冰面上錢小寶又轉身沿著河道向西北走去。
這就是他事先想好的路線。事情結束之後從冰面上走最方便也最快。
冰面只有十幾米寬,兩邊的雜草在寒風的吹拂下發出嘩嘩的聲音。
等到開春冰雪消融的時候,山水流淌下來,這條河至少有幾十米寬。
錢小寶折了一根蒲棒拿在手裡在冰面上划著。
他現在腳上穿的烏拉鞋鞋底很滑在冰面上根本走不快,只能一哧一溜的在冰面上慢慢走。
突然錢小寶蹲下身扭頭向後看去。黑暗中灰白色的冰面上隱隱約約有幾個活動的黑點。
錢小寶向側面鑽進草叢然後迎著那幾個黑點摸過去。
待在原地或者繼續往前跑都起不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在草叢裡貓腰向回摸了幾十米,錢小寶拔槍在手在雜草後面向冰面上看去。
不一會一前一後有三個人一路小跑而來,腳下的鞋踩在冰面上發出咔咔的聲音。
“媽了個巴子,前面那個人好像是不見了。拉開距離,前後都有個照應!非都要死在一起嗎?”一個人說道。
三個人手中都握著一把手槍,邊走邊四處張望。
“情報上說抗聯不是都回湯原了嗎?怎麼又冒出來一個?”另外一個人嘴裡唸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