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立刻冷了臉色,連頭都不回,“我的事兒用不著你管,你說再多也沒用。咱們倆就是豁牙吃肥肉,肥也別說肥。”
文安卉自知失言,臉色煞白站在那,一句話都不敢說。
激怒小霸王紀然的方式有一百種,然而哄她的方式卻只有一種——忍氣吞聲。
文安卉以為,對家人和朋友至少會有些區別,可嫁進紀家之後才知道,原來並沒有什麼不同。
趾高氣昂的紀小姐,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許任何人褻瀆。
“我呢,就爭取趕緊結婚,搬走,咱們也就不必再見了。你呢,我已經不奢望你能離開紀家了,不過這個禮拜我出不了門,我只求你這幾天別過來給我添堵就行了!好吧?”紀然冷冷的發號施令,全然沒有在意她漸漸黑下去的臉色。
文安卉沉默良久,最後默默出門。
房門開合。
紀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鏡呆坐。
只有一個人時,她才敢安心將盔甲卸下,露出傷痕累累的內心。
她剛剛,是說起了山靜,是嗎?
她已經好久沒有想到過這個名字了,可最近這個名字卻被頻頻提起。
他們都怎麼說來著?
山靜怎麼敢娶她?
山靜不要她?
原來,在世人眼中,她不過是一個被山靜棄之如敝屣的女人,一個在山靜之後,找不到任何男人的母老虎。
原來,她竟然這麼可憐?
紀然望著鏡中的自己,素面朝天,只靠著膠原蛋白去死撐著的顏值,心中早已沒了漣漪。
即便世人認為她多可憐都好,只要她自己知曉,便無需為人所擺佈。那個男人,就是作為她的姐夫,她都覺得羞恥。
分手時,他說過什麼來著?
他說:紀然,就你這個目中無人的狗性子,你再修三輩子,再來求我娶你吧。
那年的山靜十八歲,紀然十六歲,她的姐姐紀昱也是十八歲。於是結果就是,兩個十八歲的人連連看成功了。
我目中無人的狗性子?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你看看我這個狗性子會不會向你低頭,求你娶我?
山靜、文安卉,紀家的女婿和媳婦怎麼都是這路貨色?
想到這裡,紀然終於恢復了塗護膚品的動作,彎眉微微蹙起,在眉宇間凝滿了愁怨。
片刻後,朱唇輕啟:“奶奶的,氣死我。你們這幫狗曰的,一個個都瞎了眼了,看著吧,我非得找個比你們都強的人中龍鳳打爛你們這幫人的厚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