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開紀然，隨後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低聲說道：“你收拾一下，我出去等你。”
紀然應了聲，也沒太在意。
紀恆然出門坐在廊下，將那些碎玻璃放在身邊，目光落在上面，摸了摸下巴，始終覺得有些不妥。
夏夢蝶對他來說，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女人，可是至少也有過那麼一段。
當初分開時，本想像過去一樣，照例也給她些分手費的，可她卻拒絕了。
紀恆然也知道，當一個人在拒絕報酬時，並不見得是因為她不需要報酬，而是對方所支付的，遠遠達不到她的心理預期罷了。
紀恆然沒有欠債的習慣，無論是情債還是錢債，他都沒有，所以夏夢蝶這邊，是一定要還上的。
原本以為她至少還算得上是紀然的朋友，紀恆然併為對她產生什麼敵意，可從紀然今早的表現看來，好像也並不完全是這麼回事。
所以，到底要還她些什麼呢？
在碎裂的蠟燭濃郁的馨香中，紀恆然沉思片刻，而後笑了，果斷掏出手機，撥給了傅新禹。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傅新禹似乎還沒起，可紀恆然卻不在乎自己是否打擾了他的好眠，剛聽見他的聲音便切入主題，毫不忌諱。
“你的電影開拍了嗎？”
傅新禹對於這樣直白的發問，也不驚訝，隨口回答：“嗯，拍了兩個月了，怎麼？”
紀恆然勾唇，隨後露出了陰惻惻的笑容。
“那你……還需要演員嗎？”紀老闆循循善誘。
傅新禹想了想，“嗯，是都定下來了，不過既然是你說的話，我想添一個角色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他說著，打了個哈欠：“誰啊？”
的確是傅家人直來直去的個性了……
“夏夢蝶。”紀恆然淡淡道，對路過的保潔阿姨招招手，示意她將蠟燭殘骸收拾一下。
那保潔阿姨訓練有素，立刻上前默默整理，不多言語。
紀恆然起身往院子裡去，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曖昧的調笑聲：“喲，終於決定給她點甜頭啦？”
他是知道紀恆然和夏夢蝶的那一段過往的，也知道夏夢蝶對紀恆然始終都沒有死心，可紀恆然卻沒有那個意思。
想到這裡，已經徹底清醒過來的傅新禹又改了口，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哎，不對……你這都已經結婚了，還跟她勾搭著？不怕你們家太太河東獅吼？”
紀恆然認識紀然之後，自覺思維邏輯縝密了不少。
所以一下子就發現了傅新禹話裡的漏洞，並且毫不猶豫的指出來：“我媳婦兒才不是河東獅。”
傅新禹頓了頓，隨後哈哈大笑：“我說恆然啊，你怎麼戀愛之後變得這麼可愛啦？真是太萌了……”
紀恆然冷臉：“行了，掛了。”
說著，當真要結束通話電話。
傅新禹急忙叫住他。
“哎，你等等。！”
紀恆然哼了一聲，算是聽見了。
傅新禹想著，還是先把預防針給他打好，未免日後夏夢蝶進組之後，他紀恆然再過來找他麻煩。
他可沒功夫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