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咬唇。
“你父親的公司遇到了財務上的麻煩,急需三十億來填補漏洞,對不對?”他雖然是在提問,可語氣相當篤定,“雖然我不在國內,可國內的訊息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你父親又曾經是我的下屬,按說,在他提出要求時,我就應該幫他一把,不過……因為某種不可抗力,我真的不能出手,否則我會捲入一個我極力想去逃避的事件裡,你……能理解吧?”
紀然的臉紅了。
用三億去套三十億甚至是三百億這件事,她真的是一丁點都沒有想過,可是的確,為了拿到融資,她的的確確是想用這三億去給父親造勢。
股價飛漲的同時,業內的許多風投公司也能多少注意到一些價值,從而緩解紀家的燃眉之患。
這是老紀的初衷。
況且,老紀給了她一億八,已經是老紀能給的全部了,被紀恆然抬高的那部分,全都是她自己的私房錢。
“至於恆然,我只能說……他等你落難這個機會,等了三年了。”紀續之接著說。
紀然心裡一緊。
“你去過恆園,是吧?”他問,叫來侍應替她將空杯填滿。
“是。”
第二天就傳出了有損聲名的緋聞,滿鳳城都知道她住在恆園,甚至很可能認為,她已經睡了紀恆然。
“恆然從住進去的第一天,就認識你了……”紀續之繼續說。
“什麼?”紀然皺眉,“可我從沒……”
“可以說是你,也可以說不是你。”他解釋著,“他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裡具體是什麼情形樣子,我也不是十分了解,反正他對這個夢境,是深信不疑,甚至於以為這個夢,就是他的前世。你知道,因為這件事,我陪他去看過幾次心理醫生,所有醫生都束手無策。”
夢?
紀然皺眉。
她想起了另一件事。
住在恆園那天,她也曾經做過一個夢。一個衣著華麗繁複的老人,勸她不要嫁給紀恆然,還有戰場上的紀恆然,倒在血泊裡,說下輩子要護她周全。
那夢境清晰但所夢之事又撲朔迷離,導致她以為那只是一個普通的夢境,甚至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
“他說他夢見了一個老人,那老人在看著一幅畫,畫裡是一個他不認識的姑娘。”紀續之輕笑著,“我起初只以為是那宅子不大幹淨,本想讓他離開,可他不肯,還花錢把家裡收拾的跟夢裡一模一樣,那段時間,我簡直以為他有病……”
紀然知道他沒病,可她沒有說。
“可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畫裡的女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