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可能不明白,但卻清楚的很,明面上蒼松是青雲門龍首峰的首座,受正道人士所尊敬,但暗地裡他卻是煉血堂安插在青雲門的臥底。
想必在七脈會武期間,蒼松已經留意到了張小凡的異常,從而猜測出噬血珠就在拿根黑色短棒裡。
蒼松之所以如此針對張小凡,一來是想從他手中得到噬血珠,二來五年前張小凡可是見過他和普智交手的,那時候蒼松情急之下使用了神劍御雷真訣,雖然張小凡還沒有猜到那個蒙面人就是他,但若是張小凡沿著這條線索查下去,那他遲早都會暴露,與其到那個時候被動,還不如先下手為強,除掉張小凡這個隱患。
由於蒼松都把張小凡說成是魔教的奸細了,加之張小凡身上確實有頗多可以之處,這件事已經由不得道玄不認真對待了。
玉清大殿之中,道玄和其它六峰首座盡數到場,並且擺出一副三堂會審的架勢,要同審張小凡。
“張小凡,這根黑色短棒我與掌門以及眾位首座都研究過,雖然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實則暗藏煞氣,如此邪異的法寶,絕非我等正道中人該持有的,不知你作何解釋啊?”
蒼松手持噬魂,雖然看上去是在審問張小凡,但他的眼睛卻時不時的瞥向噬血珠,貪婪的眼神從來都沒有收斂過。只不過因為他是背對著道玄等人,而張小凡又離他很遠,是以沒有一個人發現。
“張小凡,你把你知道的盡數講來,我以及各峰首座都會秉公處理,你若是無辜的,我們絕不會冤枉你。”
道玄念及張小凡乃是草廟村慘案唯二的倖存者之一,見他此時神情緊張,便柔聲勸了一句。雖然道玄也不是很相信張小凡回合魔教有瓜葛,但正如蒼松所說,這黑色短棒確實過於邪異了,作為青雲掌門,哪怕張小凡是魔教奸細的機率不足百分之一,他也需要認真對待,決不能留下任何一絲隱患。
“是,掌門真人。”張小凡向道玄行了一禮,這才緩緩說道:“這黑色短棒乃是一年多以前,我和師姐追趕小灰,哦,小灰是一直三眼靈猴。無意之中我們闖進了大竹峰後山的山澗之中,當時這根黑色短棒就在山澗之中。我,師姐還有小灰都被這黑色短棒所傷,頭疼的要命。師姐和小灰當場昏迷了過去,而我則被這黑色短棒吸血,要不是七師兄及時趕到,我恐怕就死在那裡了。”
張小凡將自己得到噬魂棒的經歷一五一十的說了,惟獨略過了噬血珠的事情,畢竟那會牽扯到他身上的另一個秘密,張小凡平時是木訥了一些,但他並不傻,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道玄等人聽完張小凡的敘述,除了深知內情的蒼松之外,其他人都紛紛看向田不易,向他求證。
“不錯,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田不易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大大方方的說道:“時候我和我夫人也去那個山澗檢視過,並沒有絲毫異樣,可能就是因為小凡將這根黑色短棒帶了回去的緣故。”
道玄等人都露出了恍然的神情,他們相信田不易識得大體,不會為了庇護自己的弟子而胡說謊報,如此看來張小凡確實不是魔教的奸細。
確定了這件事,道玄等人都鬆了口氣,只要確定張小凡並非魔教奸細,那麼相比來法寶邪不邪異反倒是一件小事了。
而且,照張小凡的說法,他也是偶然間得到的這根黑色短棒,雖說隨隨便便就能撿到不下於天琊劍的異寶這一點讓人各種羨慕嫉妒恨,但正所謂不知者不罪,張小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這黑色短棒當成自己的法寶來使用,他們也不好多責怪張小凡,頂多讓他以後不再使用就是了。
“各位難道各位就不覺得奇怪嗎?”蒼松想要得到噬血珠,自然就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張小凡,於是步步緊逼道:“相信各位都嘗試過,以我等修為都無法御使這件異寶,但張小凡卻能運使自如,要知道他現在也只不過是玉清境第三層,並沒有達到御物的境界。所以我敢斷定,這根黑色短棒乃是一件血煉之物!”
“什麼,血煉之物!”
道玄神情一變,走下座位,從蒼松手裡奪過噬魂棒再次檢查了一番,確實如蒼松說言,是血煉之物的可能性很大。
“張小凡,這你有作何解釋?”道玄厲聲詢問道,本已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眾所周知,血煉之物便是會吸食主人血液的法寶,這種法寶出世之後,一旦吸食過人血,變回主動將那個人視作主人,除了那人之外,其他人都無法驅動。這種煉器之法為正道所不齒,反倒是在魔教之中多有記載,而且應用的人還不少。
“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血煉,還請掌門真人明察!”
張小凡本就不是一個能言善辯的人,此時一緊張,就更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既然如此,張小凡,你可敢讓我們用靈尊獸鱗,佈下驅邪法陣一試?”
一時之間,道玄也辨別不出張小凡所言是真是假,於是便想到了這個辦法,雖然在這個過程的當中張小凡難免受些苦,但這也是最簡單有效的測試辦法了。
“弟子遵命。”張小凡知道自己將面臨什麼,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應道。
看著張小凡此時一臉倔強的樣子,道玄等人都不由的有些相信張小凡所言非虛了。只不過道玄話都已經說出來,自然不能朝令夕改,更何況用靈尊獸鱗檢查一下也好,有備無患嘛。
道玄向蒼松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下手的時候輕一點。
可是蒼松卻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一樣,驅邪陣法剛佈置好,他便將陣法威力催動倒了最大。
“啊!”
挖骨抽筋般的疼痛讓張小凡忍不住慘叫出聲。
看到張小凡此時的模樣,田不易面露不忍,幾次想要出手打斷蒼松,但奈何這是掌門親自下的命令,他一個大竹峰首座根本就沒有反駁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