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尋也順著說道,“韓非啊……”
他咂摸著嘴,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苦笑,“唉……救他不是麻煩,讓他在自己面前天天晃悠才讓人頭疼。”
“呵呵……”荀子忍不住撫須含笑,連連點頭,顯然很是認同。
古尋跟著笑了兩聲,然後貌似好奇的問道,“說來,我有些疑惑,荀子前輩你就只收過韓非和李斯兩個學生嗎?”
“這個嘛……”荀子沉吟一番,“老夫三任稷下學宮祭酒,若論門生數量,不客氣的說——遍佈天下。”
“其中也不乏天資聰穎,學有所成的佼佼者,不過要說真正能算繼承了老夫衣缽的入室弟子,確實只有他們二人而已——可惜各有各的毛病。”
“說起來,倒還有一人也頗得老夫欣賞,可惜性格有些閒散,且志不在出仕經略,嗯……我記得他現在應該也入朝為官了,不過貌似只是為了去閱覽宮中藏書。”
說到這裡,荀子忍不住自嘲一笑,“老夫在收徒之事上貌似沒什麼眼光。”
“昔年教授出兩個法家的弟子,惹來儒家內部非議不斷,而後這兩個弟子自己又不成器,各有湖塗……這人既然退休養老,果然就應該安分一點。”
古尋本想問問荀子口中的第三人是誰,不過看著老先生因為兩名弟子的所作所為而神傷的樣子,還是選擇了先閉嘴。
曾經能一人噴的百家高手啞口無言的大儒,也終有情難自已,無話可說的一天。
………………
桑海城,有間客棧二樓深處的房間。
按照原定計劃,班大師等人應該早就撤出城外,躲到郊外據點裡。
不過因為天明少羽被追捕的事,為了等個確切結果,哪怕庖丁回來告訴他們人暫時被張良藏在了小聖賢莊也不肯走,硬是要等到探查小聖賢莊內部情況的盜蹠回來。
對於盜蹠暗探小聖賢莊一事,班大師等人倒沒庖丁那麼緊張。
相比較十幾年如一日待在桑海城,聽著儒家聖地名頭的庖丁,他們還是更為相信自家的統領,天下第一神偷,盜王之王的能耐。
這種各自心情不同的等待沒有持續太久,盜蹠就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就是看起來有點累。
這也正常,畢竟是小聖賢莊,盜王之王也不是說哪兒都能來去自如的。
不過盜蹠臉上的表情卻非常興奮,嘴角止不住的往兩邊咧。
性子最急的大鐵錘一個大步擠開所有人,衝到庖丁面前,攥住他的肩膀子,“怎麼樣了?天明他們情況怎麼樣?”
盜蹠抖了下肩,甩開大鐵錘的手,然後站到桌邊端起茶壺直接對嘴吹起來,狂飲一通後才擦著嘴回應道:
“別急,別急,聽我慢慢講……天明和少羽暫時應該不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