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些天字殺手基本都認為天明能突破他們的包圍只是出其不意,讓他們沒能來得及阻止。
現在看來,只怕及時出手也大機率攔不住他。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是,天明和皇帝之間只剩下了典慶這一道防線了。
典慶的身影顯然能給任何人帶來安全感,但是此時此刻,誰也說不準這位‘銅頭鐵臂’能否抵擋住天明。
或許典慶自己也沒把握。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時間琢磨這個問題了。
典慶低吼一聲,鎮天刀交迭身前,直接朝著天明衝了過去。
轟的一聲悶響過後,二者撞在一起。
大概是靠著一身蠻力,典慶成功擋住了天明,但從他渾身虯結鼓起的肌肉不難看出,他也只是勉強擋住了天明。
天明散發出的水墨劍氣這時開始圍繞著他高速旋轉,彷佛濃縮成一團的風暴,不斷席捲典慶的雙刀。
這一變化效果很顯著,本就抵擋的很勉強的典慶立刻被強逼著朝後緩緩滑退。
典慶又是一聲怒吼,渾身肌肉爆炸般鼓動,蒙上一層隱約的琉璃色光澤,接著雙腿交替抬起,狠狠的砸進地裡,大有把自己整個扎進地裡紮根以阻止天明的意思。
二人的對抗再次陷入僵持。
趙高見狀趕緊再次上前攻擊天明。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皇帝的性命似乎真有些命懸一線的意思,不過越是這種時候,趙高越要表現出悍不畏死,捨生救駕的姿態——當然,不能真的捨生,意思一下就好。
然後他就直接被天明周身的高速旋轉劍氣給甩了出去,手上的傷勢也更重了,好幾根手指的指甲都斷了。
其他天字殺手也想要回身救援,但是蓋聶他們也不是傻的,一轉攻勢死命的纏住了他們。
這時候,籠罩在層層迭迭,千迴百轉的劍氣之中的天明也動了。
隔著劍氣風暴,只能看見他隱約的持劍前刺的身影,變招為一記上撩。
隨著天明的動作,如同風暴般高速旋轉的劍氣走向陡然一變,瞬間分作兩團,一左一右由下至上卷向典慶擋在身前的鎮天雙刀。
突然變化的劍氣走向改變了典慶承受的力道走向,鎮天刀從正面承受衝擊變為承受自下而上的衝擊,受力方向與典慶的發力方向完全不同。
這讓典慶瞬間失衡,鎮天雙刀被直接掀開,典慶甚至都沒能握住刀柄,只能放任其脫手飛出。
失去了鎮天刀的典慶只能直面天明的劍氣衝擊,密密麻麻的水墨劍氣如同雨滴一般,盡數傾瀉在典慶身上,發出密集的叮噹碰撞聲。
然而即使如此,典慶還是支起雙手,強行頂住了天明的劍氣風暴,彷佛天塹峭壁一般守在馬車之前。
此時由於劍氣盡數傾瀉而出攻擊典慶,天明的身影也終於直接暴露在所有人視線之中。
只見他一臉的茫然,雙眼睜開卻毫無神光,彷佛在走神,但是渾身真氣湧動,爆發出的氣勢遠超正常狀態。
面對始終牢不可破的典慶,天明突然抽劍後撤半步,旋即抬手並指掠過墨眉漆黑如尺的劍身,反手再次朝前一刺。
無盡的水墨劍氣隨之爆發湧現,再次全數撲向典慶,似乎又要像之前一樣被擋住。
然而這次的劍氣卻染上了一抹奇異的色澤,似乎是金光,又似乎是血色。
而這點變化所產生的效果很是顯著,未過兩息的時間,典慶古銅一般鋼鐵面板上終於出現了第一道傷口。
很細小,很輕微,甚至都沒有流出血來,只是隱約可見縫隙中的肌肉紅色,但是這已經代表典慶受傷了。
換一種說法就是,典慶的硬功破了。
想破橫練硬功,主要就是兩種辦法。
其一是攻擊罩門,不過這一種方法對已經硬功大圓滿的典慶不起效果。
其二就是以蠻力強破之,也就是典慶此時硬功被破的緣由。
這種方法沒什麼門檻,或者也可以說門檻很高,因為哪怕是蓋聶都很難破掉典慶的硬功,只能跟他乾耗。
硬功被破,典慶立刻難以為繼,渾身上下迅速被劍氣所傷,盡是傷口。
此時,典慶也無法繼續硬扛劍氣風暴,一轉回身背對過天明,藉著劍氣的衝擊先行撲向馬車,直接以蠻力撞碎馬車,將嬴政一把捂進懷裡,然後立刻朝一旁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