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七回來是不是復仇還用問嗎,人家一直說的都很清楚。
田虎自己之前都沒懷疑對方——因為他沒那個能力。
勝七是很強,和田猛之間孰強孰弱也很難說,但他絕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幹掉田猛。
更不要說他的武器是巨闕,再怎麼也不可能不留任何痕跡。
就算有假扮金先生的吳曠協助也不可能。
畢竟田猛又不認識金先生,不會被對方暗算到。
但這筆明顯不是勝七的賬現在扣到他的頭上,確實讓人挑不出毛病的。
對於江湖人而言,一個人是否做了某件事,最重要的不是他是否有這個能力,而是他是否有這個意願。
換言之就是動機比證據更重要。
勝七有充足的殺害田猛的理由,這就足以田虎以此為由,強行攪渾水了。
對於這份指控,勝七本人並不是很在乎,但還是回應了一句:
“如果可以,我是完全不介意自己親手了結這段恩怨的。”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我確實想殺田猛,但這事不是我做的。
田虎聞言卻是不管不顧的就要拔劍動手。
老子才不管是不是你乾的,反正現在需要是你乾的。
況且勝七這種輕描淡寫的態度也讓本就一肚子火的田虎火冒三丈。
田言此時卻第一時間喝止了田虎強行找茬的操作:
“這件事不是他們乾的。”
田虎聞言還真就忍住了動手的慾望,不過也抓住了話頭,逼問道:
“你說不是他們,那是誰害死了大哥?”
“我現在就要一個答案!”
“否則的話,你有什麼臉面接替大哥,又有什麼資格繼任新一任的俠魁?”
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田虎現在無疑就是抓住了自己那千分之一的一得,成功架住了田言。
雖說突然就要人家給個確切回答的要求有些不講道理,可這也是田言無可推卸的責任。
於私,田言有責任找出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給烈山堂上下一個交代,否則她堂主的位置坐的確實有些不正。
於公,她想繼任俠魁,就有義務徹底查清堂主被殺案,給整個農家一個交代,否則,這俠魁的位置她也坐不穩。
儘管田虎現在完全不清楚自己大哥的死究竟是什麼人所為,但是如今農家內部風雲突變的局勢還是讓他做出了最基本的判斷——這件事很複雜,非常複雜。
田言不可能輕鬆的解決這件事,哪怕想找個替罪羊都不容易。
最直接,最公認的兇手是鬼谷縱橫,你想辦法抓去吧。
你要是真能做到,這俠魁的位置給你坐也是應該的。
對於田虎的刁難,田言態度淡定,目光輕飄飄的移向了田蜜,和對方對了一眼後收回。
田蜜卻不由得渾身顫了一下。
她有預感,自己很可能要被當作替罪羊了。
她有心為自己辯駁,但……又能說什麼呢?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再加上黃泥巴糊褲襠,還不是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解釋?
解釋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