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著水晶吊燈的天花板,寬敞的酒店房間。
鼻尖上搭著幾縷頭髮,縈繞著淡淡的香味。
藤原星空側過頭,還有些朦朧的視線裡,新島真貼著他的胸口,睡得正舒服。
房裡空調開得很低,兩人蓋著同一張被子,枕著捅同一個枕頭,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間,好像...沒有穿衣服?
藤原星空把頭縮排被子感受了一下,又一臉古怪地伸出頭來。
我昨晚幹了啥?
宿醉的後遺症還在影響著思維,藤原星空眯著眼,仔細理了一下昨晚回到酒店後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喝大了,精神在一片混沌中對能抓住的東西很依賴,所以昨晚新島真打算把他放到床上,剛開離開的時候,他一把將新島真的整個身體拉上床來,兩人起滾到同一張床。
新島真那時好像還低聲安慰了他幾句,但那時的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和做什麼,只是在深層意識裡有個模糊的執念一一不能讓新島真離開。
為了不讓她走,自己便扯掉了她的衣服。
理由是一一將她的衣服脫了,他就走不掉了。
新島真雖然對他是百依百順的,但終究只是個少女,對於這樣的接觸始終是會感到害羞的,自己昨晚粗暴地對她動手動腳,迷迷糊糊地說了什麼也不記得了。她也只能儘量抱著自己,身體貼著身體,一遍遍小聲安慰。而一整晚,自己口和手貌似也很不老實......
總結:假酒害人。
藤原星空慢慢坐直身體,想起昨晚自己撒酒瘋的模樣,哭笑不得地揉著還有些疼的腦袋。
“......”新島真睜開眼,看到他後,著急地坐起,“你感覺怎了?”隨後,上半身一涼,她又慌忙縮會被子中,露出半個腦袋,氣鼓鼓地瞪著他。
藤原星空伸出手,撫摸她精緻小臉,整理她額前的凌亂的秀髮。
“你又騙我!”新島真咬著牙,不依不饒地瞪著他。
“你指的是什麼?”藤原星空縮排被子裡,感受著她曼妙的身體,一手環繞著她的腰肢,一手按在她的背後用力拉過來,使她緊緊貼著自己。
“反正你就沒一句真話!”
“那就讓我騙你一輩子好了。”
新島真依偎在他懷裡,眨了眨眼,十七歲的少女,清麗、青春、充滿了活力。
藤原星空更用力地摟緊了她,“昨晚你既然都跟蹤我了,那我說了什麼你都應該聽到了吧。”
新島真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對不起。”藤原星空撫摸著她光滑的後背,聲音柔和,帶著些傷感,“我可能做得不太好......”
“而且我不知道怎麼去糾正......”
“世上的事,有些可以挽有些不能挽回。”藤原星空吸了吸鼻子,“其中說過話就是不能挽回的,到了這個地步,就再也不能挽回了。我說了,你也聽到了,就像水泥在鐵桶裡變硬,好多好多事情都硬邦邦凝固了,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新島真用盡力氣搖了搖頭,“你沒必要道歉,這一切都是我強加給你的。”
“不是。”藤原星空堅定地否認,低聲回答她:“從一開始我就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感覺,在理紗姐還有在夏希凜面前,我更多的時候都像個小孩一樣,聽她們的話,儘量照著她們的喜好去做事,生怕她們皺一下眉頭。”
“但小真不同,只有在小真面前,我才會找到一點“大男人”的感覺。”
“你知道的,男人嘛,都有很強的虛榮心的。被一個美少女愛慕和崇拜,這是一件多值得驕傲的事啊,我很享受的啊。”
新島真不可思議地抬起頭,和他對視。
藤原星空把手從她的後背移開,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當察覺到你喜歡我的時候,我本應該早點拒絕的。可我內心深處捨不得你,所以一直拖著拖著,越陷越深。”
“到了現在,我說再多都已經無法彌補了,但我還是要說......”
“除非你討厭我了,不然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新島真定定地注視著他的臉,說不出話來。
“小真...”藤原星空溫柔地叫著,她的表情裡有種撩動人心絃的東西,那東西彷彿能把覆蓋在人的心臟上的薄膜一層層溫柔地剝離開來。
“還記得在神隱小鎮嗎?你用狗尾草做了兩個戒指,你一個,我一個。”
新島真怔怔地看著他左手空無一物的食指,眸子深處有忽明忽滅的隱約光亮,那微弱的光芒,令人想起在細細長長的走廊盡頭搖曳不定的小小燭光。
如果不用罩子擋住風的話,燭火會在下一秒被吹熄。
藤原星空湊過去,把嘴唇按在她額頭上,她閉目閤眼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