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每間公司的生產裝置成為每個人共同擁有的財務,每個人都對生產工具佔有一定的比例。所有創造出的利益,就會有部分按比例分配給勞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資方全部拿走。只有這樣,年輕人才會有向上的動力,只有這樣,只照顧少數人利益的社會才會有所好轉。”
藤原星空無奈道:“資本家可不會願意讓無產階級的勞工佔據生產工具的所有權。”
“不願意的全都殺掉。”
“那會死很多人。”
“哪有不死人的革命。”
藤原星空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因為他完全就沒料到茨木童子會跟他說這些。
現在他的感覺,這就好比你在遊戲裡收集到了足夠的資源和裝備,等級也升到了,準備和boss來一場最後的決戰,以此來拯救世界的時候,那boss他TM的他居然和你討論起了崇高的革命理想。
而且,你居然還覺得boss說的話很有道理,你無法反駁!
淦!
難道我才是反派?
藤原星空忍不住在心裡懷疑這件事,從身份上說,他是吸血無數的財閥大小姐的男朋友,好像還蠻符合反派設定的。
可這樣不行啊......
他想起了一句話。
理想主義者是不可救藥的:如果他被扔出了他的天堂,他會再製造出一個理想的地獄。——尼采
他們為了追求公平和諧美好的世界,會重新設計社會制度,重新分配社會利益。這就觸及到了現有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會遭到牴觸破壞。
在這種時候,理想主義者為了他們的理想國,就會發動戰爭的。有戰爭必有犧牲,必有死亡,天堂都是建立在地獄之上的。
那麼問題來了,以不正義的手段和方式,去實現某種正義的目標,究竟是對是錯?
藤原星空把嘴唇貼在薄薄的酒杯邊上,一邊像狗一樣伸出舌頭去舔杯裡的威士忌,一邊思索著這個問題,久久無法得到答案。
等回過神來時,杯子裡的酒空了,頭疼得厲害,茨木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其餘用餐的客人也全都不在了。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外面仍在下著雨,路上渺無人影,惟獨路燈的光模模糊糊地照亮入溼漉漉的路面。
吧檯上還有酒杯和菸灰缸,藤原星空閉起眼睛,用手指揉著太陽穴,希望可以減輕頭疼帶來的不適。
“你好像喝醉了。”蘇我梨衣幫他倒了杯茶,從吧檯裡遞出來。她今天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半身裙,裸露著雪白的肩膀,左耳上掛著一個小小的鑽石吊墜。
每次看見蘇我梨衣,藤原星空都覺得她似乎變得更漂亮了。
今天這身貼身的薄裙子將她胸口的弧線完美地凸現出來,這弄得他呼吸很不舒暢,很想撕掉這裙子,看看裡面的風景。
大概因為喉嚨乾渴,藤原星空快速接過那杯溫熱的清茶,“咕嚕咕嚕”地一口氣喝完,才重重喘了幾口氣。
喘出來的廢氣,還殘存的威士忌的酒味。
“明天傍晚的時候,中央大街南。”蘇我梨衣在他身邊的高腳凳上坐下,看過來:“你找了好幾天的小野法師會出現在那,但很可惜,那時候的他應該不是他了。”
藤原星空用手撐著脹痛的額頭,問道:“明晚你也會去?”
“是的。”
“為什麼?”
“我想進羅生門。”
“那可真遺憾,我不能讓人開啟那道門。”
“你不是我對手。”
“總要試一試的。”
“隨便。”蘇我梨衣悄悄把裙襬往下拉了拉,企圖擋住他不懷好意的視線。
藤原星空表示無所謂,不看腿,那就看肩膀咯。
“你不是有好幾個女朋友嗎?她們不夠你看?”蘇我梨衣嚼著一塊冰塊,嘴唇在冰水刺激下,變得異常溼潤紅豔。
跟果凍似的,好想嘗一口。
藤原星空學著她從冰桶裡夾了一塊冰放到嘴裡,一邊“咔咔”地嚼,一邊含糊地說:“反正我跟你也是沒可能的了,要不要我給你看看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