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她軟綿綿地抬起頭,眉毛彎曲成美麗的角度說道:“我們直接把渡邊良雄綁了好不好?”
“如果這樣的話,那麼還有有很多小孩死在八尺女的手下。”
“可是...我一想到你明天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心裡就很不舒服。”
“沒辦法啊。”藤原星空嘆了一口氣,“只有我能做這種事了。”
“那明天你自己去吧,不要帶上我。”
“我本來也沒打算讓你去看。”
“我好討厭你!”
“晚了。”
“我們去睡覺吧。”新島真咬了他一口,接著補充道:“你和我睡一張床,但只能睡覺,不許幹別的!”
藤原星空乖乖照做,抱著她關掉了客房的燈,躺在床上,新島真將頭枕在他的右臂上,一動不動,彷彿即將冬眠的小熊,靜靜地蜷縮著。
空調的溫度有些低,被褥下,少女的身子暖暖的,柔軟得像不設防一般。
新島真不言不語,不動彈身體,也不開口說話。藤原星空也一樣沒有動,兩人就互相抱著,靜靜聽著彼此的呼吸。
兩人一個光著上半身,一個光著下半身,總感覺有些怪。
藤原星空看向她耳朵柔軟的弧線,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身邊少女是自己的戀人,自己大概會一次又一次親吻她的耳垂,用牙齒去咬,用舌頭去舔,對著耳洞吹氣,並非現在什麼都不想做。
這說到底,是基於“如果她是自己的戀人“的前提下,但實際上,並不是,二人之間的關係有令人慚愧的地方。
“小真。”他試著伸出舌頭吻了吻她圓潤小巧的耳垂,低聲道:“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新島真的身體顫了顫,眼眸在漆黑裡亮著微弱的光,卻不敢抬頭看他。
“我不能瞞著理紗姐,所以等忙完後,我要向她坦白。”
新島真未發一言,連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偷偷摸摸總不是辦法,我對不起她的地方太多了,不能再繼續這樣。”
聲波震動空氣,傳遞出一種真實感。
“無論她是否同意,我們總是要面對的不是嗎?”
新島真嘴巴半張,能看見嘴唇在微微地動,彷彿水面盪漾起的漣漪。似乎是在摸索,要組織某種語言,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交給我吧。”藤原星空摟緊了不安的她,貼著她的額頭,“我是男的,總不能讓你去面對。”
“藤原...我...”
“別想那麼多了,睡覺吧。”
被褥中持續傳來著少女撥出的熱氣,窗外,夏蟲在嗚叫,夜色逐漸加深。
“我們一起睡。”新島真說,“深深地。”
深深地睡去,睡去,再醒來。
明天不管是怎樣的未來,終究是要一起面對的。
第二天一早,藤原星空睜開眼的時候,窗簾縫隙中射進夏日清晨的陽光,晨起的烏鴉在窗外叫個不停。
身邊的少女側臉枕在枕頭上,睡容美麗,棕色的短髮垂在雪白的臉頰上,勾勒出複雜的紋樣。小耳朵調皮地藏在頭髮下面,看不見。胸口隨著呼吸緩慢起伏,薄薄的襯衣上,凸著兩個小小的圓點。
藤原星空看了看時間,6月29日,早上九點二十分。
儘可能地不吵醒她,靜悄悄下床。從窗簾的縫隙向窗外看,外面能看見菜田。遠處那邊雜木林上空有烏鴉飛過。
藤原星空伸了個懶腰,洗漱完後,燒開水,泡了咖啡。坐在沙發上一邊喝,一邊試著整理思緒。想了半天,仍然沒想出什麼來,只好跑樓下去叫了份早餐。
等端著早餐回到房間時,新島真也剛好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