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她想說話,但鼻子堵得厲害。
“這感覺真的糟糕透了。”藤原星空哈哈一笑,問道:“我的手怎了?”
雪野理紗抽了抽鼻子,情緒低落:“雖然暫時接上了,很未來不樂觀,下臂損毀得太嚴重截肢了…”
她說著說著,低聲哽咽起來:“如果骨骼不能癒合的話,只能截肢了,而且,就算骨骼可以癒合,神經也不可能恢復的…”
“姐姐會養我的吧。”
“嗯,姐姐養你。”
“那就好。”藤原星空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雪野理紗擦了擦眼淚:“你還笑得出來。”
他眨了眨眼:“假如最慘,最可悲的事你也可以開懷大笑一頓,你這個人便是自然豁達。如果你只能對好玩,好笑的東西笑起來,我便要問上一句,世上哪有這麼多好玩的東西?我覺得有些事是不能逃避的,除了開心一點,我們別無他法。”
說完,藤原星空慢慢轉過頭,讓視線開始遊走。
潔白的病服,潔白的床單。
刺鼻的消毒水。
窗戶外頭。
晴空萬里的藍天,真的是很美。
隨風飄落的櫻花,也很美。
斷臂嘛,不擔心。
系統倉庫裡有療傷藥可以兌換。
“對了...”他出聲問道:“現在是什麼時間?”
雪野理紗看了看錶,答:“4月20日,下午4點。”
下一秒。
藤原星空以驚人的速度從病床上彈起:“什麼?我昏迷了五天???”
以他現在全身骨頭碎了三分一的傷勢,能完成這個動作堪稱醫學奇蹟了。
“要死啊你,給我乖乖躺著!”雪野理紗心疼地命令道。
“不行!”他搖了搖頭,異常堅決:“回東京,現在就回東京!”
“可是...”雪野理紗還想說什麼。
只是藤原星空眼裡的堅毅,使得她實在無法說出反對的話。
兩人的交往中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在主導,可當他下定決心要做什麼的話,雪野理紗從來都無法左右他的選擇。
這種感覺令她十分氣惱的同時,又夾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心安。
就如同在父親保護之下的孩童一般。
說起來有些羞恥...自己明明比他大12歲來著。
這該死的背得感...
可雪野理紗很清醒,自己真的太需要這種有人保護自己的感覺。
28年的人生裡,她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清晰的認知。
他的年紀比我小,他的身體尚且年幼。
只是,我深深地依賴著這具小小的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