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也實。
我卻覺得,那位不會是拋妻棄子的無情漢。”
沒有到宋家村來之前白溫婉也是這麼想的,來了之後她卻不這麼認為了。
那年那位在鎮上鬧出來的動靜有多大,當時又有多少人贊他罵他。
他做出這般大的動靜來,結果卻是所有產業都留給了卿卿。
說是留給孩子們,但兩個孩子都還小, 歸屬權不還是卿卿?
今日她見到了宋家人待卿卿如何,自然更不相信那位真的拋妻棄子。
就連這學堂也是卿卿出銀子建的,門口那碑上可是寫的,宋氏族人宋顏氏。
這個身份,代表了太多。
就算那位被除族,也不是沒有再入的可能。
到那時又會是怎麼一番可能?誰知道呢。
之後,白溫婉雖然沒有時常到宋家來,但時常去鋪子裡, 有時候只是去坐坐, 有時候會給顏卿和兩個孩子帶一些她自己做的物件。
或許是吃食,或許是給小魚的一雙鞋,給團團的一頂帽子。
顏卿自然也有回禮,都是些日常隨意的物件。
時間長了相處的多了,顏卿才得知她孃家竟然也是渭州的。
白溫婉記得顏卿跟她提過她有一位嫁到渭州的好友,從前年起就一直沒有音訊。
她現在要送年禮回家,便問問顏卿可有信要一同送去。
顏卿自然是感激萬分, 她多想能知道萍萍的訊息。
因為信是讓人代送,顏卿也不敢在信中提別的,只說些家常, 思念,讓她務必回信。
她對此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能送到就是最好。
信送出去的時候已經開始下雪, 這一年對於宋家村的村民來說, 可以說是好過的一年, 有希望的一年。
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門口貼著新對聯, 上頭的字歪歪扭扭,他們卻看得異常欣喜。
只因為,這些對聯皆是出自他們自家孩子的手。
字寫得不好看不要緊,看著這些字他們看到的後代的希望。
宋家今年依舊是小魚寫的對聯,打從前年開始顏卿教了她認字寫字,家裡的對聯便都是出自小魚的手。
雖然也是歪歪扭扭,但今年好歹是比前兩年好。
也不知道村裡的人是不是都照著宋家學的,都寧願看自家孩子歪歪扭扭的字。
過年對於孩子們來說可是與歡喜的了,去年家裡人多熱鬧,孩子們是玩兒瘋了。
今年清靜不少,但家裡有兩個小的加宋回這個長不大的,想真的清靜也不可能。
當然,誰想過年清清靜靜呢?
宋回從鎮上買了大堆的炮仗回來,吃了晚飯小魚就跟著宋回身邊轉悠,就是盯著那些炮仗的。
終於等到天黑下來,宋回抱著到門口去放,小魚也顛顛的跟著,團團還想跟著去。
顏卿哪能讓他去啊,他那麼小點兒,見著什麼都想捏兩把的, 顏卿可不放心。
過了年,小魚六歲,團團三歲。
這一年,又是顏卿獨自守歲。
別的人,都不是宋彪。
日子過得可真快,一晃眼回神,她都嫁與男人七個年頭了呢。
聽那丈說,東南王的大兒子沒了。
在奉旨進京的路上遇襲,說是流民匪寇做的。
他們在家過年,他們又能過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