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是這樣狼心狗肺,老孃當初就不該生你一場,活給自己生了個孽喲。”
黃氏撐起來坐在地上,一邊拍著大腿一邊罵,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真的被兒子傷了心,一邊罵還一邊哭。
這回是真哭了,眼淚糊在臉上,打溼了剛才沾上的灰塵,再摸一把,更髒了。
“孫俊好歹是你親兄弟啊,你讓那雜種下這般狠的手,你這不是要你兄弟的命麼。
他媳婦兒肚子還懷著你親侄子呢,你要他們怎麼活?
娘當年是對不住你,但那不也是沒法子麼,我能怎麼辦?
啊,你要我怎麼辦?
都怪你那死了的爹,都是他造的孽,丟下我們孤兒寡母活受罪。
如今你是好了,你們姐弟兩都有好日子過了,就不管我們了啊。
真跟你那狼心狗肺的爹一個德性,我這是養了個白眼狼啊。
宋老二,你瞧瞧你乾的什麼禍,你怎麼不把這兩個孽障帶走?
你走了就走了,死了就死了,你倒是死乾淨啊,老孃跟你吃苦受罪那麼些年,你就是這麼待我的?
你一走三年,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的,我給你養兒養女,你倒好,出去找了野女人,你管過我的死活沒。
現在還要我受你那野種的欺凌,你活該短命。”
“砰…吱呀…”
“你胡說!”
剛關上的大門被打力開啟,姚氏站在門中間,怒不可揭的瞪著黃氏。
所有人都看著她憤怒的模樣,還有不斷顫抖的唇說明了她現在激動的心情。
宋回趕緊跑回去攙扶著她,實在是她現在的模樣看起來被氣得不輕,都要站不住了。
姚氏確實是激動,被氣得狠了,就連手都在發抖。
“你胡說,休要汙衊相公。
當初相公身受重傷還牽掛著你和兩個孩子,時刻想著要回來找你們。
我雖是與相公相處一年多,但一直清清白白,並不曾越距。
後來相公被流言逼得沒法,又不肯看我名聲盡毀,便寫了信回來說明,還把所有的積蓄也都送回來。
之後一等大半年沒有音訊,相公生怕回來再拖累了你,這才不敢回。”
回想起相公那些年嘆過的氣,午夜夢迴那些次驚醒,夢囈,姚氏忍不住落下淚來。
她自知自己的身份,也知道這種場景沒有她說話的份,但她如何能忍受這人汙衊詛咒她的相公。
讓他死了也不得安寧。
不用誰介紹,只那一聲聲相公,黃氏便知道這人是誰了。
見到姚氏後她的情緒更加激動,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就往門口衝去。
就是這個女人,才讓她過了半輩子的苦日子。
“你個不要臉的賤人,老孃打死你,讓你再勾引男人。”
“攔住她。”
族長怒喝著,手中柺杖也在地上杵出了坑來,可見他是有多憤怒。
黃氏被兩名族人架著,還在掙扎著踢打。
“啊!”
短促熟悉的痛呼聲拉回了黃氏的理智,她回頭便看到宋彪一隻腳踩在她兒子頭上。
孫俊半張臉在宋彪鞋底,半張臉緊貼著地面,已經被擠壓得變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