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顏卿是知道的,男人跟她交代過。
過了元宵就該開業,要不是正好撞上小魚滿月的話,男人上午就該去了的。
宋彪倒不是怕了誰,連這一天半天的主都做不了。
竟然是定下的規矩,那就得按照規矩來,他這個頂事兒的更是得起到帶頭的作用。
莊子那邊盯著他,等著拿他的錯處呢。
當他不知道?
小王爺別的不賞,偏偏就是賞了金子,當他宋彪不會琢磨?
他是問心無愧,小王爺也做出了信任他的姿態,但宋彪不得不防備。
宋彪給兒子做滿月酒,包了整個醉仙樓,請了各路的人。
絲毫也沒遮掩,這般大的這陣勢,堪平鎮誰不知道,自然也有人琢磨。
“宋現那小子就是個廢物,一根兒藤上結出來的種,到宋彪跟前兒一個照面就廢了。”
“是啊老大,看來宋彪是鐵了心跟那邊斷了乾淨,這法子是行不通了。
要不,咱再撈他幾個族裡的?
依我看,他對那些個外人比對他老屋那邊還上心。”
對下頭人的提議,趙黑子沒有立即表態,他想到了自己連番幾次去鎮外莊子上示好,都沒有得到準確回覆的事。
說起來,他趙黑子在堪平鎮幾十年,他發跡的時候宋彪還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
走在路上,趙黑子根本不屑於瞟他宋彪一眼。
突然有一天,那毛頭小子竟然就起來了。
還與他平起平坐,趙黑子自然是不服氣的。
若不是他走了狗屎運,搭上那什麼小王爺的路,他宋彪連給他趙黑子提鞋都不配。
前頭那幾年他們兩頭不止一次兩次有過交鋒,最後都是各有勝負,不能說誰佔了便宜。
那時候,宋彪還羽翼未豐。
等再過兩年,他是眼睜睜瞧著宋彪在堪平鎮裡坐穩了,再輕易動不得他。
去年,他想發現宋彪跟那邊莊子的管事好似不對付,便想去看看能不能搭上線。
去了幾回,人也見了,禮也送出去了,但始終沒給他個準話。
這讓趙黑子心頭煩悶,也定不下決心來。
上次宋現那事兒,只是宋現正好撞到了他手上,順便拿去噁心一下宋彪。
也可以說是試探,確定他對老屋那邊的態度。
結果就是,根本沒有。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無毒不丈夫。
他要宋彪趴下,再站不起來。
至於使用什麼手段,都無所謂。
他宋彪不是高興麼,喜慶麼,辦酒麼,那就再給他來點兒更高興得。
“你去打聽打聽,哪幾家跟他走得近的。”
暫時弄不死你,還不能噁心噁心你?
還搞什麼體貼兄弟,元宵之後才幹活,有銀子都不掙,老子掙了銀子也沒覺得銀子燙手。
其實趙黑子手底下有好幾個是從宋彪那邊過來的,人各有志,物以類聚嘛。
近幾年來,宋彪手底下的人基本沒有變動,算是都穩定下來。
有那麼幾個例外,也都是宋彪不要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