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縣城還是原來那副模樣,並沒有多少變化。
張松等人根據李山的指引,再結合以前的印象,幾次躲過了飛龍盜的巡邏,在黑暗中穿行,檢視情況。
一路上,除了巡邏的飛龍盜外,很少有人在街道上行走,就連在家的人都不敢大聲說話,整座縣城充滿了恐怖氣氛。
從遇見的幾次巡邏來看,飛龍盜的巡邏只是例行的,並不是因為發現了外來人而特意搜查。常深等人至此才完全解除對李山的戒備,張松心裡也是一鬆。
穿過了街道之後,張松在城北一處地方見到了飛龍盜命令修建的那處建築物,從建築物的形狀來看,這是一座類似於高塔之類的建築。
建築物所在的地方原來是有幾戶人家的,現在那幾戶人家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飛龍盜安排監守的人員在。
監守的人員圍繞著燃燒得正旺篝火喝著酒,吃著食物。這些監守人員中有幾人張松認識,那是縣衙的賊捕掾、遊徼等。這幾人在聲地說笑,肆無忌憚,快活得很。
張松等人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並沒有驚動他們。
隨後,張松等人來到了飛龍盜住宿的地方,一座木製的大屋子。這座屋子孤立地立著,周圍二三十米都沒有其他屋子,只有一些低矮的樹木。
屋子的處於興建的建築物與縣衙的正中,相距的距離大約兩百多米遠。屋子前有兩名崗哨戒備,屋子內火光通明,有說笑聲傳來。
張松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計算著一些東西。常深與孔義也在一旁討論進攻的路線與一旦失利後撤退的路線。何慶洪則警惕地四下張望,察看周圍的動靜。
在飛龍盜住宿的屋子處再往南走一點,那就是王家與李家所在。遠遠望過去,王家與李家屋裡人影綽綽,雖然沒有大聲的說笑聲傳出,但兩家的屋子裡都是一派祥和氣氛。
“張君,時間差不多了,走吧?”何慶洪還在擔心城外那名小孩與少年的安全,便催促張松。
“行,走吧,帶好了繩索沒有,我們等下從城牆下去!”張松問。
正在常深與孔義面面相覷之時,李山說:“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帶你們過去吧!”
李山帶著張松等人來到了城牆下,正要爬上城牆,張松制止了,他讓幾人躲在城牆的陰影之中,觀察城牆上巡邏的飛龍盜,默默地在心裡計算間隔的時間。
“我們走吧,大兄你先回去吧!”張松道。
李山點了點頭,囑咐了幾聲就貓著腰離開了。
瞅了一個空當,張松等人將繩索系在了城垛上,然後飛快地爬下了城牆。
常深是最後一個爬下城牆的,在常深往下爬的時候,巡邏的飛龍盜剛好過來了,差點就被發現了,常深吊在繩子上,貼著城牆很久,等飛龍盜過去才離開。
幾人下了城牆,就快捷地朝永平縣城外的那處密林奔去。因為擔心,何慶洪跑得最快,落下了張松他們一截。
下了城牆後,常深特意看了看天空,思索了幾分鐘,這才動身離開,因而,常深走在最後。
當常深到達拴馬的那片樹林時,何慶洪正在摟著那少年鄧三番,輕拍著他的臉蛋。少年此時身上只有一件薄衫,他臉色蒼白,兩眼緊閉,嘴唇都是白色的。
少年旁邊是那名痴呆的小孩,那小孩身上穿著少年的外衣,一邊流著鼻涕,一邊吃著乾糧,一臉傻笑地看著何慶洪懷抱裡的少年。
“何慶洪,你讓開,讓我來試一試!”張松輕聲地對兩眼朦朧的何慶洪說。
“張君,請你一定要救救他!”何慶洪知道張松是大夫,聽話地讓開了。
“把你的衣服脫下來給他穿上。”張松蹲下身對何慶洪說,同時還不忘掐那少年的人中。
良久,少年終於悠悠地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少年第一件事情就是察看那小孩的下落,見那小孩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
“給他點食物。他應該餓壞了,乾糧應該全部給了那小孩吃了。”張松直起了身子道。
等何慶洪將少年與小孩收拾停當,張松等人已經上了馬,待何慶洪將少年抱上了孔義的馬之後,幾人就出發了。
天空中還有一絲絲的月色,勉強能看清楚路。
六人四馬,不敢打火把,就這樣在月色中小心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