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冉冉升起,驅散著冬天的寒冷。雖然風仍然冷得刺骨,但是有陽光就讓人從心底裡往外溫暖。
青松谷的隊伍往回走,精神振奮了許多,沒有了昨日的頹廢。雖然因為周明庶的死亡,士兵們不敢大聲喧譁,但是還是在小聲的議論,議論青松谷夜襲的成功,成功的原因。
整個隊伍之中,只有周明庶的那兩名親隨顯得特別悲傷,回谷的途中一言不發。
在張松的安慰下,打鐵佬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樣子,憨厚而沉默,已經把殺人帶來的不適消除了。
鍾磊有時騎著馬來回地巡視隊伍,維持著秩序。
只走了一段路以後,張松臉上的哀傷就已經不見了蹤影,他策馬來與鍾磊並排。
“周明庶還有其他得力的手下嗎?”張松低聲問。
“除了李末外,其他的都已經死了,怕就怕李末醒過來。”鍾磊當然知道張松擔心什麼。
“李末應該沒有那快死。周方的威望如何?是何足以統合周明庶的部下?”
“周方?應該不足為懼。”
張松想了想,又說:“周方應該不是問題,我來想辦法。當務之急是派一人回去,向青松谷報捷,同時提醒方君,讓他注意防範!”
鍾磊點頭答應,就吩咐一名親信騎馬往青松谷奔去。
回到青松谷口時,谷口的大門大開,于敏之、周方與方濤等人都出到谷口的空地上,迎接隊伍回來。
于敏之滿含笑意,蒙山盜這一強敵被擊潰,自己的手下毫毛無損,周明庶這個老對手已經死了,她對青松谷的未來充滿信心,沒有理由不高興。
周方陰沉著臉站立著,望向他人時,眼裡還不時有哀傷顯現。只是在無人注意時,周方的眼裡才會極快地掠過一絲的歡樂。
周明庶的手下此時全部列隊站立於青松谷口之外,原本守衛谷口也守衛也由方濤換上了他人。
兩方人馬一見,齊聲歡呼起來。
張松大步上前,向于敏之行禮,道:“某不辱使命,大破蒙山盜!青松谷的危機已解!”
“好!張君有大功!”于敏之發自內心的高興,聲音都有些顫抖。
此時,大鐘磊的指揮下,周明庶的親隨將周明庶的屍體抬上前來。
“只是,只是,因蒙山盜的兇暴,周君不幸罹難……”張松哽咽著,說到後來無法成聲。
“夫人!周君死得好慘啊!”周明庶的親隨這時上前大禮參拜,號啕大哭。
“大兄!”周方撲到周明庶的屍身上,大哭出聲,哀慟欲絕。
于敏之身後站立的周明庶的手下一齊上前,圍繞在周明庶的屍體周圍,齊聲哭泣,如幽如咽。
除此之外,其他人都是站立在一邊,雖然肅靜,卻無多少人有傷心的模樣。
於心之與陳甲更是臉上還帶有笑意,雖然他倆的這一表現被周明庶的手下看在眼裡,但是因為周明庶及其得力手下的死亡,卻也是敢怒不敢言。
“大家不要過於傷心,我們現在還是先把周君的魂迎回青松才好。”待周明庶的手下哭過一陣後,于敏之上前扶起了悲痛地幾乎無法站立的周方道。
“是啊,大家都不要傷心,要記得周君死前說的話,繼承周君的遺志,正是我們現在所要做的,相信周君的在天之靈看到這一點後也會欣慰。”張松也在一旁說道。
“列隊,迎周君回谷!”于敏之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頭,迅速地瞥了張松一眼。
在鍾磊的約束與幫助下,士兵們整齊地排好了隊伍,開始向青松谷內去了。
進谷的途中,周明庶手下中有些聰明的人聽出了張松的言外之意,開始向周明庶的兩名親隨打聽,片刻之後又向打鐵佬圍了過去。
方濤在親隨的扶持下,來到了張松的身邊,與鍾磊並排前行。
三人沒有說話,只是相互交換了眼神,便明瞭彼此的想法。雖面無表情,但是方濤與鍾磊眼裡的興奮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晚上到我住處喝酒!”方濤低聲地對鍾磊與張松說。
鍾磊與張松一齊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