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鍾磊反應過來,馬上反對,“張君,這不是守城,你不能去!太危險了!”
“好!”于敏之大叫道,“既然張松有心為青松谷出力,那麼我們沒有理由不讓你去。”
周明庶淡然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從表情看也是同意張松去的。
於心之與陳甲、周方則明顯鬆了口氣,於心之與陳甲臉上還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周方只是眼光閃動,看不出端倪。
張松表情平靜,他對周明庶說道:“我去,但我也有條件!”
“什麼條件?”于敏之下意識地問。
周明庶看了于敏之一眼,眼裡閃過一絲不滿,把正要說的話吞進了肚子裡。本來按周明庶的意思,根本就不用理會張松的條件,直接強制命令張松夜襲就可。
張松早就算到了周明庶的想法,這幾天他一直在思考,對種種情況都有了估計,有了相應的對策,即使周明庶說出了他的打算,張松也有辦法讓他吞回去。
現在於敏之既然向自己詢問什麼條件,正好給了張松提條件的機會。
“人員由我挑選,由我統一指揮,對不聽我命令的,我有權處置,夜襲成功後所有參與人員都要加以獎賞,有奴籍的免除奴籍。”張鬆不緊不慢,語氣堅定地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行。”周明庶與于敏之交換了一下眼神,臉上掠過一絲嘲笑,“就按你說的辦。來人!去把所有人員都叫到議事堂前來。”
“記得把冶鐵場的匠人也叫上!”張松對要去召喚兵士的隨從道。
那隨從看了周明庶一眼,見周明庶沒有反對,便點了點頭。
青松要挑選人員夜襲的訊息如長了翅膀一樣,片刻之間便傳遍了整個青松谷。
因為有隨從跟著鍾磊與張松,隨從第一時間就將張松要帶人夜襲的訊息傳回給了方濤。
方濤聽後大吃一驚:“什麼,張君要帶人夜襲,哎呀,鍾君怎麼不阻止呢?”
“鍾君試著勸阻了,但是張君執意要去。”隨從道,“夜襲也好啊,既解了青松谷的圍,又能立下戰功,兩全其美,有什麼不可以?”
“哎呀,你知道什麼,戰功不戰功,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青松谷的圍一旦解了,周明庶他們必定會找個藉口殺了張君,真到了那時,還有誰會為張君說話?”
“這樣啊……”隨從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又覺得很有道理。
“你快去,立即點齊我們的人馬,全都到議事堂去。叫兩人把我抬到議事堂前去,我去讓周明庶換下張君,如果周明庶不同意,我們就抓了周明庶,反了他!”方濤語氣很急,說到最後便是殺氣騰騰。
隨從聽了,立即跑步前往召集人馬。
冶鐵場在青松谷眾人眼中最是無足輕重的,如果不是張松刻意要冶鐵場的匠人們參與進來,恐怕夜襲完了,冶鐵場的匠人們都不會知道這件事,因此,冶鐵場的匠人們是最後一個得知訊息的。
冶鐵場的匠人們得知訊息時,已經是半夜了。
最先通知冶鐵場的是周明庶的一名隨從,那隨從捏著鼻子嫌棄地看了諸匠人,冷冷地扔下一句“所有的匠人即刻前往議事堂”後,就離開了。以至於打鐵佬與一眾匠人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然而,時隔不久,就有鍾磊的隨從前來,鍾磊的隨從詳細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大家的意見怎麼樣?有沒有人想退出的?如果有,現在就提出來,我想恩公肯定不會怪罪大家。”在鍾磊的隨從走後,打鐵佬環視自己身邊的匠人,問道。
匠人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有幾分猶豫,下不了決心。
“打鐵佬,你呢?你去不去?”石頭問打鐵佬。
眾匠人一聽,全都看著打鐵佬,等待他的決定。
“我?”打鐵佬笑著說,“我當然會去,自恩公救了我以後,我的命就屬於恩公,不再屬於我自己了。”
“既然你去,那我也去!”石頭馬上回答。
“你可要想清楚哦,夜襲不是小事,可是會死人的!”打鐵佬告誡石頭慎重考慮。
“怕什麼,死就死!”石頭滿不在乎地說,“這段時間我也想通了,青松谷裡只有張君才會敬重我們這些下人,把我們當人看待,也正是張君來了以後,我才感覺自己在冶鐵場活得像個人,比起現在的日子,我感覺自己以前跟死了沒有什麼差別,我是對不起張君,上次還責罵他,如果我這次夜襲死了,就當我給張君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