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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潼關。
洪承疇一身文官便服,騎著棗紅馬,混雜在數十名幕僚的中間,在數百親信的將校和衛士保護下突然出現在潼關。
他同樣接到朱由檢勤王的御召,潼關一帶哄傳洪承疇已離開西安北上勤王,所以他的來到連地方官紳也不知道,只有潼關兵備道丁啟睿出城迎接。
丁啟睿把洪承疇一行人馬迎進潼關,在道臺衙門,洪承疇秘密召見了駐守潼關的幾位總兵和副將,詢問李自成的近況,然後便在簽押房休息。
第二天,陝西巡撫孫傳庭率領麾下文武前來面見洪承疇,洪承疇與孫傳庭有師生之誼,洪承疇把他讓進簽押房,就連親兵也拒在門簾之外。
孫傳庭一見洪承疇便行禮:“學生來遲了,請恩師責罰!”
洪承疇掠著小鬍鬚笑道:“伯雅(孫傳庭字),為師此次來潼關,只通知了丁啟睿,你在外駐防,只是遲來了半日,為師怎會怪你?快坐,快坐。”
孫傳庭坐下後,問:“恩師來得突然,想必是為了李賊?”
洪承疇道:“伯雅,自從剷除了高迎祥,陝西賊寇大都逃往河南、湖廣,這些流竄的賊寇不是被剿滅就是被招撫,如今僅有李自成尚未剿滅。為師此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剿滅李自成。”
孫傳庭信心百陪:“有恩師前來坐鎮,李賊縱使長了翅膀,也難逃一死!”
洪承疇為孫傳庭打氣:“如果明日一戰能將李賊生擒活拿,此乃蓋世奇功呀!”
孫傳庭道:“李賊已被學生層層包圍,生擒此賊,就在明日。”
洪承疇興奮地點頭:“只要擒了李自成,我自會向皇上為你請功。”
孫傳庭客氣道:“今日能將闖賊圍住,仰賴恩師神機妙算,排程有方。學生碌碌無為,不敢貪此奇功。”
洪承疇笑道:“伯雅過謙了!”
孫傳庭請求道:“恩師秘密前來督戰,我軍士氣必定大振。請恩師下一道命令,將孫顯祖、祖大弼兩總兵所有人馬調給學生節制,有了這兩路總兵相助,李賊縱然兇悍狡詐,亦難逃羅網。”
洪承疇笑道:“只要能生擒李自成,為朝廷解西顧之憂,為師不但將孫顯祖、祖大弼兩總兵所有人馬調給你節制,我所節制的五萬人馬明日亦將聽伯雅排程。”
“謝恩師!”孫傳庭連忙磕頭致謝。
洪承疇向簾外叫道:“中軍!”
一位雄武的副將掀簾而入,來到洪承疇面前,聽候將令。
“侍候升帳!”
洪承疇身穿錦雞補子大紅紅絲蟒服,頭戴六梁冠,腰繫玉帶,坐于軍帳正中,被召見的文官武將分左右肅立恭候。
洪承疇輕咳一聲,掃視了一眼眾文武,道“明日大戰,各路總兵全聽候孫大人的將令,本部院也要親臨督戰。大小將領,凡有作戰不力,臨陣畏縮的,本部院有尚方劍在,決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