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朝宗惡狠狠道:“這等惡人就該如此!”
高峻山一揚手,道:“好!筆墨伺候。”
侯朝宗果真是個肚裡有貨的讀書人,他大筆一揮,刷刷刷,便列出五條罪狀。
高峻山一看,原來陷害他的這個財主也叫丁添丁,他也不管所列的罪狀是否屬實,他只是要找一個抄家的藉口。
他叫來張從,把狀紙交給他:“你帶上侯朝宗和這個狀紙,到丁添丁家中,把他家抄了,屬於侯朝宗的字畫物歸原主。把他家糧庫的糧食全都分給城裡的饑民,財物充公。另外,把他搶佔張魁的鐵匠鋪沒收了。”
張從領命而去。他的辦事效率高峻山是不用擔心的,當天就得到了張從的報告,丁添丁是當地的首富,光糧倉就有五個,不但全城的饑民都吃上了飽飯,而且還有一個糧倉沒有動。從他家中搜出的銀兩有三百萬兩之多,還不算各式各樣的金銀首飾和珠寶,他家的店鋪有二十多間,包括米鋪、鹽鋪、鞋鋪、鐵鋪、酒肆茶樓……,張從全部給他關閉封存。
高峻山望著一臉興奮的張從道:“適可而止。我們只要籌到糧餉就行了,那個沒動過的糧倉就不要再動了,那三百萬兩銀子就當是他捐獻給我們的,其他的東西全都物歸原主。”
“店鋪呢?”
“店鋪沒收!張魁家的就還給他,你再過問一下,看還有沒有張魁家這種情況的,如果有,也一併還給原主人。”
“你放心,我這就去執行。”張從領命再次離開。
“等等!”高峻山叫住了轉身要走的張從,“這家人怎麼處理了?”
張從答:“他一家五十二口人還關押著呢。”
“放他們回家吧!”
“遵令!”
高峻山又問:“那個書生呢?”
“他取回自己的東西就出城去了。”
高峻山擺擺手,讓張從離去。
……
八月二十日,孫可望稟報,李自成去了打咸陽。
“動作好快呀!”高峻山召集幾位軍師議論此事。
田文居問:“我們要不要出兵助其一臂之力?”
“不必了。”高峻山展開一張地圖,“我和李自成有過約定,他打咸陽,我們就打乾州。”
劉鴻儒道:“此乃上策。乾州據咸陽不過七十里,義軍既打咸陽又攻乾州,官軍必定首尾難顧。”
高峻山做事情雷厲風行,決定了的事就義無返顧,他下令道:“我命令,蔡芝山的八千人馬立即奔襲乾州,紅軍友、曹文詔隨我跟進。”
當邠州城裡的饑民聽說要去打乾州的時候,紛紛站出來要加入到去打乾州的隊伍,高峻山不想這些人這時來湊熱鬧,畢竟他們都沒經過軍事訓練,帶上這些人,只是累贅,戰爭不是打老虎,人越多越好。他只是挑選了一小部分有軍事素養的青壯年,另外就是收納了數百個十至十五歲的孤兒。
蔡芝山的隊伍才出發半日,孫可望又來稟報,高迎祥、李自成先是攻下咸陽,殺了知縣趙濟昌,後又被陳奇瑜的兵馬圍城,現在棄城往乾州而去。
高峻山立即叫停了蔡芝山的隊伍,讓他們回城佈防,以防陳奇瑜來襲。
“現在的局勢到底怎樣?”高峻山問他的偵探隊隊長孫可望。
孫可望稟報:“河南總兵張任學的一萬人馬已經到了同州、化州;四川總兵秦良玉的一萬二千人馬已經到了寶雞,山西總兵許定國的八千人馬盤踞在蒲州、韓城,湖廣巡撫唐暉一萬人馬駐守商州、洛南。又有楊振方、餘世任、左光先、楊華麟、唐通、劉遷、夏鎬等多路人馬控制各地要衝。”
“我義軍又如何?”高峻山問。
孫可望道:“稟秦王,張獻忠、羅汝才的五萬人佔據了崇信;老回回、過天星的三萬人馬佔領了華亭正在向平涼進兵;九條龍、順天王的四萬之眾盤踞在涇州,有向寧州進兵的跡象;革裡眼、左金王的三萬人馬被左光先阻隔在隴州。”
百里沙遺憾道:“我義軍名義上擁有二十萬之眾,卻各自為戰,沒有一個統一的戰法,你打你的,我打我的,這樣很容易被官軍各個擊破。”
孫可望補充道:“最近發現有數萬遼兵入陝,參與圍剿我義軍的行動。”
高峻山心情複雜:“看來黃臺吉的兵馬已經撤走了,遼東的軍事壓力已經解除。”
百里沙擔憂道:“如此一來,我義軍所面臨的壓力就會更大。”
高峻山舒了口氣,緩緩道:“黃臺吉撤走了,乃我華夏百姓之大幸!”
高峻山身邊的軍師們對高峻山的敬佩之意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