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啊，不是姐不排款，你也知道現在生意難做，姐這邊還壓了好多貨呢，都沒怎麼賣出去啊。給姐緩個幾天行不？”
王姐是雲飛最大的客戶，雲飛的提成有三分之一是王姐貢獻的。平時關係不錯，只是，錢比較難要，出了名的老油條。沒辦法，現在生意確實難做。
“好吧，姐，那您想著點咱們啊，下次請你吃飯。”錢要不回來，雲飛還是得低三下四的，得罪了大客戶，老闆可是要罵人的。
這老闆也猴精猴精的，自己不去要錢，讓雲飛去。好人他來做，壞人就雲飛做。不過，自己就是吃這碗飯的，還能怎麼辦呢？
“杜哥，在忙不？”柳雲飛問到。
這個杜哥，也是一樣的，錢更要。王姐是說好幾號就幾號，杜總可就不一樣了，說好了五號，到了時間再要，再拖到十號。到了十號，繼續拖。每次打電話還不耐煩，經常給老闆投訴，說公司催錢像催命。老闆也不好說什麼，本身是客戶的問題，可是，為了照顧客戶面子，還得在電話裡說，我會處理的，您放心。
“啥事，雲飛？”聽聲音，應該在打麻將。
“杜總，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是這樣的，最近不月底了嗎，咱要給供應商排點款，您看能不能幫個忙，幫忙安排點貨款，江湖救急啊，杜哥。”
“不是我說你，雲飛，你們公司都是這樣要錢的嗎，我都給你老闆說了，有錢我自然會給的。”電話那頭傳來別人的聲音：“一萬。”
“碰！”杜哥說到：“好了，雲飛，不說了，我這會在忙呢，晚點聯絡！”說完就掛了電話。
現在是買方市場，欠錢的都是大爺。自己只能把頭夾在褲襠裡裝孫子。
一通電話下來，就要來了20萬的貨款。這都不知道怎麼給老闆交代。所有的客戶都讓公司緩幾天。哎，愁死了。
每到月底，就是雲飛最難受的日子，要不來錢，老闆就要開罵。長期這樣，身心疲憊。天天這麼上班，身體也不行了，偶爾出去和異性約會，也發現越來越沒有意思。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裡真的要開始泡枸杞了。
雲飛開啟東東，搜了一下枸杞，從幾十塊到幾百塊不等。雲飛買了一款188的枸杞。下完訂單付了款，已經下午5點了。
還有半個小時吃飯，雲飛想著怎麼老闆交代，一直在打電話，頭昏腦漲。
“今天怎麼回事，總感覺渾身不舒服！”柳雲飛心想著，最怕生病了。要去醫院看病，要花錢，還要請假。哎，這日子真他媽的難。
趁著這點時間，雲飛給老闆去了電話。果然，被罵的狗血淋頭。雲飛掛完電話，罵道：“嘛了個吧子的！”
今天是週六，不用加班。走出辦公室，外面是真熱，早就立秋了，這天氣還是這麼的熱，老天爺都給自己作對，生活，太難了！
手下幾個小姑娘看著領導走出了辦公室，給雲飛打了個招呼，下班了。
雲飛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默默的關了燈，也回家了。
說是家，其實就是宿舍。以雲飛的年收入，在海城買房很困難，這裡的平均房價在10萬，雲飛這點公司還不夠買個廁所。就這房租一個月都要4500.
開啟電視，迅速翻著電視臺。“最近這電視劇的質量越來越差了，還不如在手機上看了。”雲飛嘟囔著，洗了澡，躺在床上刷抖音。
“明天得去醫院看看。”雲飛心想，頭還是暈的很。前段時間耳朵一直響，去醫院開了藥，吃了一個多月才不響。這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
手機裡的畫面越來越模糊，雲飛的頭也越來越暈。感覺自己這會就像飛在了天上，輕飄飄，軟綿綿。就像是當初學會了抽菸一樣，第一口抽下去，人都飛起來了。緊接著，眼前一黑，感覺像是從高空跳下去，一直在往下墜，深不見底！